朱棣是個什麼人?他是幫着老爹打江山,又親自上手奪了侄子皇位的人,這樣的人性格強勢剛硬,絕對不會好相處,然而張氏卻能得到朱棣和徐皇後的喜愛,并且還記錄進史書,這相當的了不起。所以說娶個好老婆是很重要的,進可定國安邦,退可保家平安……扯遠了,繼續說張氏,等到張氏被立為皇後,史載有句話,說她“中外政事,莫不周知”,這是什麼概念?無論大大小小的國事政事,張氏都是知道的,誰告訴她的,自然是她老公朱高熾啦。朱高熾不僅主動告訴她,還會征詢她的意見,再看宋朝,即便是著名的劉太後,隻怕也沒有這種待遇。等到朱高熾挂掉,張氏的兒子朱瞻基當皇帝,張氏成了太後,也并沒有因此就遠離政事,朝政大事,兒子照樣還要征詢老娘的意見,張氏也毫不避諱地教育皇帝,對前朝施加影響。當然,這種影響是潤物細無聲的,并不是急吼吼地冒出來幹政。所以很容易讓人産生一種錯覺:好像明朝後宮都是無所作為,就算留名也是萬貴妃那種跋扈的宮妃,對曆史沒什麼影響。其實不是的,明朝在立太子這種事情上,很多時候都要得益于太後支持,一個強勢的太後完全可以左右朝政,譬如張氏,又譬如後來的孫氏。隻是因為明朝後宮多數都選自普通家庭,她們本身見識眼界有限,大都是進了宮之後才開始學習,而學的又都是太祖皇帝讓她們學的女四書,所以很容易養成不幹政的習慣。像張氏,她資曆足夠,眼界足夠,威望足夠,大臣們還主動請求她垂簾聽政來着,隻是張太後自己拒絕了而已。(大臣請太後垂簾聽政,太後曰:毋壞祖宗法。)縱觀張太後一生,雖然老公外形不帥(體肥碩),除了她之外還有不少小妾,但張太後自己聰明又厲害,連老公的皇位都是靠她才保住的,在老公死後還能繼續當太後,太皇太後,兒子孫子孝順不說,還對她言聽計從。再看萬貴妃,強勢了一輩子也就是強勢在男女關系上,連朝政都沒留下多大影響,大家還盡是記住她的壞印象了,一提起她都是“哇,那個大了皇帝16歲還被皇帝專寵的貴妃啊”。實際上萬貴妃哪裡專寵了,朱見深雖然喜歡她,但睡過的女人照樣一大堆,還生了一大堆兒子,萬貴妃心裡難道就真的很痛快了?所以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俺覺得像張氏這樣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生赢家。過了好一會兒,阿夏出來了,手裡捧着碗碟,交給阿冬。阿冬接過手,利落地往竈房的方向走去。那頭阿春剛剛用完飯,從竈房出來,看見阿冬過來,忙道:“你怎的也過來了,碗碟可以先收出來放一旁,太太身邊沒人,萬一她有事要吩咐怎麼辦?”阿冬笑嘻嘻:“阿春姐姐别擔心,阿夏姐姐已經回來了,她在太太那裡守着呢!”阿春蹙眉:“阿夏不是說身體不舒服麼,我還讓她這兩天去看病抓藥了。”阿冬道:“對呀,阿夏姐姐說她小日子來了,我看她走路似乎确實很難受呢!”阿春訝異:“她小日子來了?我怎麼沒瞧見她的騎馬布,莫非是今日剛來……”話剛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對着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說很不妥當,連忙住嘴。“好了阿冬,你去歇息罷,太太那邊我和阿夏在就行了。”阿春回到張氏的院子時,便見阿夏正好從裡面出來,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發現阿夏的臉色确實有些蒼白,便迎上去:“阿夏,你今日去看大夫了麼?”阿夏笑了笑:“去了,不過大夫那邊人太多,我又怕這邊太太有什麼事情要吩咐,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等不及就先回來了。”阿春嗔怪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麼,讓你去歇息的,又跑出來幹活,行了,快回去躺下罷,太太這邊我來就好!”阿夏向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太太剛歇下。”阿春點點頭,面有憂色:“太太還是心情不好嗎?”阿夏歎氣:“是啊,我勸了她幾句,讓她早點休息,她說有點頭疼,讓我們今晚沒事都不要進去打擾她。”阿春:“太太睡在裡屋,我歇在外間,不妨事罷?”阿夏:“裡屋和外間隻隔了一扇門,太太讓我們出去,應該是不想我們半夜在外間翻身的時候吵醒她罷?你也知道太太頭疼起來就很淺眠的。”阿春:“說得也是,那我就在外頭将就一宿罷。”阿夏:“我陪你。”阿春推了她一把:“不用,你快去歇息,你看你臉色都難看成這樣了。”阿夏道:“今日本來就該我當值的,怎麼能抛下你去休息,我陪着你罷。”阿春:“阿冬方才不是說你小日子來了麼?”阿夏:“是啊,今天剛來的,不過現在好多了,隻要坐着就不難受。”阿春拿她沒辦法,兩人便在院子裡的石桌旁邊坐下,好在此時是盛夏時節,天氣悶熱,擡頭便是星空,在院子裡反倒是納涼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到了下半夜,她們都有些困倦起來,手臂撐着下巴,在那裡打瞌睡。阿春打了個呵欠,站起身:“我進去瞧瞧太太睡得如何,門窗有沒有關緊,免得着涼了。”阿夏也跟着站起來:“我去罷!”阿春:“行了,不用了,去關窗也需要兩個人麼,你坐着罷!”就在這個時候,屋内傳來一聲悶響。阿春和阿夏對望一眼,兩人走上前,阿春敲了敲房門,輕聲問詢:“太太?”見裡頭沒有回答,阿春便直接推開門走進去。裡屋的門還關着,外間屏風後頭卻影影綽綽,仿佛有什麼在動。阿春心頭咯噔一下,慢慢地走過去,一邊探詢地問:“太太?”等她繞到屏風後頭,才發現原來是外頭窗戶沒有關緊,而外面的樹枝在微風吹拂下婆娑起舞,樹影子映在屏風上,連同挂在屏風後面衣架上的衣服,很容易讓人産生誤會。阿春松了口氣,又特意探頭往外看了一下。外面連着一個小小的花園,此時明月在上,将一草一木照得清清楚楚,樹枝輕輕搖曳摩擦,樹叢裡還傳出一兩聲微弱的貓叫。阿春搖搖頭,将門窗關好。阿春從屏風那頭繞出來,便瞧見阿夏輕手輕腳地從裡屋走出來。“太太還睡着呢?”她悄聲問阿夏。阿夏點點頭:“好像睡得沉,剛才也不知道是什麼聲音,沒能吵醒她。”阿春:“那我們還是出去罷,太太這幾日難得睡得好些,不要吵醒她了。”兩人退出屋子,阿夏問:“方才是什麼聲音?”阿春:“興許是野貓調皮,往上竄的時候撞到了窗棱,先前也是有過的。”被這通動靜一鬧,兩人倒也精神了,索性坐在那裡聊天,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阿春道:“往常這個時候太太就該起來了,你先去打水,我去看看太太醒了沒有。”阿夏應下了,阿春則往張氏的屋子走去。這本事她們尋常做慣了的,沒有什麼可描繪的新奇之處,阿春走進屋子,敲了敲裡屋的門:“太太,卯時了,可要起來?”裡面靜悄悄的,無人作答。張氏本來就是淺眠的人,外頭一點動靜就能将她吵醒,就算昨夜睡得好,總不可能外頭這樣喊了還沒動靜,難不成是生病了?阿春心裡詫異,等不及張氏應聲,直接就推開門。結果這一推,卻讓她看見此生最為驚怖的一幕!橫梁上垂下一圈繩子,而張氏就挂在繩子上面,身體晃晃悠悠,從阿春這個角度擡頭看,正可看見張氏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直愣愣地瞅着她。“啊————!!!!!!”李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那真是跟天塌下來沒什麼兩樣。隻因李家男主人長期在外經商,這京城祖宅就是張氏在守着,她身為當家主母,既要主持家務,又要照顧這一家老老小小的起居,因為張氏不能生養,李漫後來又娶了兩房小妾,這其中就有李家獨子李麟的母親。李漫中年得子,對李麟自然十分寵愛,不單是他,張氏也将李麟當作自己親生兒子一般,李麟從小就在張氏身邊長大,對她也十分敬重,張氏非但沒有隐瞞他的身世,對他的生母也同樣照料,李漫那兩房妾室也是老實人,掀不起什麼大風浪,是以男主人雖然常年不在家,但李家因為有張氏在,多年來倒也穩穩當當,太平無事。此時張氏一死,李家沒了主心骨,李漫又還沒回來,全家上下嚎啕一片,完全亂作一團。張氏連日來因為李漫即将把妾室帶回來的消息的心情不快,郁郁寡歡,一時想不開自殺,好像也是很合理的,但誰讓李家隔壁就住着唐泛呢,出了這種事,李漫不在,李家人第一個就想起唐泛了,急急忙忙遣了管家老李到順天府來找唐泛,求他作主。照理說,唐泛是不該管這個事的,因為順天府轄下還有幾個縣,李家那一片正是該由宛平縣來管,出了這種事情,如果李家人懷疑是他殺而非自殺,想要告官的話,首先要去找宛平縣令,如果唐泛管了,那叫越俎代庖,是官場大忌,宛平縣肯定會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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