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茫然的擡起頭,明明是這麼悲傷的夜晚,月亮也還是這麼漂亮啊,耳邊不斷傳來快樂的歌聲,孩子現在才想起來今夜是祭神的夜晚。
繼國岩勝往山上走了,他本來想走更遠的,但一想到山頂處會最早的看見太陽他就隻打算往高處走了,步子不快,也就往日帶着孩子漫無目的的旅行時的速度。接近山頂的附近可以偶爾看見雪地裡開着青色的花,他懷裡揣着的書簽上粘着的花應該就是這裡來的吧。
奇怪的品種,冬天都還開着……繼國岩勝想起沒教過那孩子這種花是有毒的啊,雖然和平日見到的顔色不一樣,想到一半的時候繼國岩勝好笑的搖搖頭,孩子已經不再身邊了,之後會學到些什麼他都管不到了。
算了就這裡吧,除了白雪還長着顔色奇特的話,仰起頭的話還看得到孤零零的上弦月,今天沒有起霧,再過一久黎明就會到來,不過不繼續走的原因是别的——因為有人來了。
繼國岩勝不用想都知道來的是誰,能用那樣誇張到近乎不可能的速度在下過雪的山中前進的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幾個,若不是化為鬼後感官變得異常敏銳的話他可能以為那是什麼風的聲音。隻是那平日接近鬼并一刀斬下都無半分動靜的人今日不知為何卻把這些全抛在了腦後,不然繼國岩勝相信就算是現在他也無法察覺到腳步聲。
繼國岩勝放棄仰頭繼續看那可憐的隻有一條弧線的上弦月,那個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隻是那記憶裡毫無狼狽模樣的男人此時卻好像在微微喘氣,天知道他用多快的速度跑過來了,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他的呼吸便平穩了下來。
他們又見面了。
——他可憎的太陽還是來了。
他們的相遇或者說重逢每次都是這樣,總是在雙方都不期待或者不應該再相遇的情況下碰面,雙胞胎的命真的很難剪斷,但那個命對于繼國岩勝來說太沉重,每次他都會被找到,每次被找到的時候他都狼狽不堪。
但這次是不是比上兩次要好一些?畢竟作為鬼苟延殘喘了七年多他已經沒什麼更多的值得狼狽的了,但即使變成這樣繼國緣一也還想在他的人生裡插一腳。
“兄長……”
那位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弟弟開口還在叫自己兄長,繼國岩勝很讨厭這樣,他讨厭繼國緣一叫自己兄長,被從頭到腳每一處都比自己優秀太多的人稱作兄長被當做哥哥真的很讨厭。繼國岩勝讨厭那份尊敬,他根本沒有配得上那份尊敬的強大,但繼國緣一不在乎,那份不在乎的寬容讓他惡心。
繼國岩勝發現他做了七年的心理建設在見到繼國緣一的一瞬間就打了水漂,那些讓他覺得厭惡自己的猛毒般的情緒又湧了上來,他該感謝繼國緣一沒帶上那孩子嗎?他在那孩子心裡應該是個可怕的形象,但不用繼續變得醜陋了。
“你來幹什麼?”
你有來這裡的必要嗎?是想來注視着醜陋的有着血緣關系的兄長消失的最後嗎?還是想要用自己的手裡的刀斬下他的頭顱?無論哪種答案繼國岩勝都不想要,就連最後一種都不想要,他自己好不容易決定了的結束一拖就是七年,現在還要被以别的方式摻和一腳嗎。
“兄長……你要去哪?”
鬼能去哪裡?地獄呗。繼國岩勝覺得這個人在明知故問,但他又懶得回複,便隻在心裡罵罵咧咧磕兩句嘴裡什麼都沒說。
“…………兄長……”而兄長的沉默讓繼國緣一害怕,他的兄長和七年前甚至更早一些的時候一樣身影充滿了拒絕,他是明白繼國岩勝想做什麼的,他不是小孩子了對死亡也已經見慣不慣,但他以為他的兄長是不會選擇這樣的結局的……畢竟他心裡的繼國岩勝一直都……
“兄長……請回來吧……”但他的自以為是已經讓他做錯了很多,他已經答應為那孩子或者說為自己一定要挽回點什麼,如果失去了繼國岩勝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之後該怎麼面對自己,和那個不會哭但一直在悲鳴的孩子。
“兄長你還有,要做的事,請不要離開……”繼國緣一朝繼國岩勝的方向走近幾步,哀求的希望對方不要死去,不要消失,不要離開。
“你還想要我做什麼?”
回複他的是繼國岩勝壓低到似乎隐隐有些發抖得聲音,那可能是因為憤怒,或者夾雜着别的,繼國岩勝自己都分不清除了滿腔的怒火外裡面還摻着什麼,溢出了喉嚨,缺宣洩不出去。
“你還想讓我做什麼,繼國緣一。”他隻能這樣反問自己的弟弟,“我還有什麼要做,還有什麼必須做,你想要我做什麼,還想讓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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