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不成!”先生拿了戒尺便往範長安身上抽,杜秋娘看不過眼,攔在範長安前頭,道:“先生,分明是張元寶侮辱人在先,為何隻打範長安一個?”
“姑娘是誰?又有什麼資格來插手百草學堂的事兒?”老學究隻略略擡了眼,狠狠地又是一闆子抽下去。
“我不是誰,但是百草學堂卻是方圓百裡最有名的學堂,先生也是方圓百裡最有名望的先生,我自然相信,先生也是咱們長平鎮最講道理的先生。”
老學究的眼神帶着探究,身上氣場極為強大,讓杜秋娘不由心裡犯了怵,可見着範長安抿着唇忍着痛固執地不肯放開張元寶,她仍是硬着頭皮,當着一幹人等好奇而幸災樂禍的目光,朗聲道。
“這邊許多人都能作證,方才是張元寶出口傷口罵了長安,又刻意挑釁,長安才發了怒。再者說,古人有雲,誰知道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更何況,這每個大餅都是長安祖母親手所做,為人子孫,自當珍惜祖母的一片心意。我大齊最為重孝,長安氣憤難當也難免。反觀張元寶,惡語傷人,糟蹋他人心意,糟蹋食物,又怎是一個讀書人應有的氣度?”
“你口口聲聲說張元寶出口傷人,那他究竟說了些什麼?”老學究見一個小娘子條理清楚,說話也在理,不由來了興趣。
“我不過說了範長安是咱們班裡最是扶不起的阿鬥,何曾說錯!”張元寶梗着脖子辯道:“雖則我喚他廢物有些失了禮儀氣度,可他範長安敢說我說的不是事實?”
“你……”杜秋娘真要罵張元寶不要臉,突然聽到身邊的範長安小聲道:“長安不是廢物!”
“範長安,你說什麼?”杜秋娘以為自己聽錯了,确認道。
範長安松了張元寶的手,擡了頭,堅定卻緩慢地揚聲道:“我,範長安,不、是、廢、物!”
“好好好。”老學究輕輕擊掌,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張元寶,又看了看一臉堅毅的範長安,揚聲笑道:“我百草學堂許久都沒這麼熱鬧過了。既然你們一個說是廢物,一個說不是,那不如……比試比試?”
老學究戒尺一收,踱步到兩人中間,輕笑道:“以一個時辰為限,你們以‘仁義’為題,做一片文章。輸者自當向赢者道歉,何如?”
“我不要他向我道歉,我隻要他撿起我的大餅,向我爹娘道歉,還有,向……她道歉。”範長安淡淡地指向杜秋娘。
張元寶嗤笑一聲,“道歉,做夢。若你輸了,我不要你跟我道歉,我隻要你向天高呼三聲,‘我是呆子!’”
這樣的題目,他簡直信手拈來,十拿九穩,傻子範長安又如何同他相比?
晌午一過,陽光越發刺眼。
老學究一人坐在藤椅上,前頭擺了張桌子放着若幹茶具,他悠然自得地扇着扇子,抿了口茶,輕贊道:“這日子可真好呀。”
就在學堂外面,一群人圍成了一個圈,中間擺了兩張桌子,前頭分别坐着範長安和張元寶。
杜秋娘攤了攤手,手心裡全是汗。場中的範長安蹙着眉頭,已經呆坐了許久。
張元寶餘光撇了一眼範長安,又是輕輕的一聲“嗤”,随即,下筆如飛。
杜秋娘突然覺得很緊張,她覺得,自己的後背一定也汗濕了。
身後似乎有人在說,“範長安這是不自量力。”
“可不是,以卵擊石。”
範長安依然不動。
眼見着張元寶已經寫了大半頁,杜秋娘的心卻揪在一起,終是忍不住喚了一聲,“範長安,範長安!”
範長安擡頭怔怔的看了一眼杜秋娘,片刻後,像是醒悟了一般,拿起筆,開始飛速書寫,從頭到尾不曾停過片刻。
銅鑼響起時,範長安和張元寶雙雙放下了手中的筆。
範長安起身離座的瞬間,突然咧着嘴朝杜秋娘揚起了一個笑臉,端的是唇紅齒白,呆到無以複加。
“呆子。”杜秋娘低頭抿唇一笑。緊繃的心突然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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