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沈清臣分手,語林再也沒有在外用過餐,因為所有她知道的餐廳,都曾是倆人約會過的地方,所以她不肯再去了。
傳統中式風格的私房飯館,客人并不算多,揀了臨窗的位置落座,熟悉的地點,卻隻餘她獨自一人。點菜時,語林并未多費心思,已經點了好些個。侍應生接過菜譜,正要離去,忽然聽見一聲遲疑的呼喚:“請等一等。”
侍應生含笑轉身,态度和氣地等待下文。
語林欲言又止,躊躇片刻,嗫嚅着開口:“我我還想點酒。”
侍應生又一次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兒,雖秀面半垂,但氣質娴靜,嬌嬌柔柔,水蓮花似的,怎麼看都是不勝酒力。
聽不到回答,語林不由地擡起頭來,烏發玉顔,明眸如水,隻是神情愁苦無助,瞳若點漆,卻失了光彩。
任誰見了,都知是為愛情煩惱,故此借酒澆愁。侍應生翻到酒水那一頁,遞過去。
語林隻喝過其中的一種,猶記得是酸酸甜甜,類似果汁的味道。待到上桌,斟滿一杯,她一氣飲盡,滋味竟比記憶中還要美妙,不待口中酒味漸散,便又斟另一杯。一桌子美味佳肴,不過開始時略動了幾筷,到了後來,她便一手托腮,一手持杯,隻顧自斟自飲了。
猛然間聽見手機振動的聲音,語林呆了呆,忽然喜上眉梢,停杯凝目瞧去,不由打了個寒噤。欲待不接,卻控制不住想聽她會說什麼。
接通後,語林靜靜等待良久,那頭卻隻是沉默,似乎在與她對峙。
“溪語”這兩字方才輕聲吐出,已經被張溪語打斷:“為什麼?為什麼我和你同時認識的他,他愛上的卻是你?你告訴我,為什麼他不愛我?為什麼你要奪走他?”含糊不清的喃喃聲,竟是醉得不輕。
“溪語,你醉了,你現在在哪裡?”語林擔心地問,想起那一日她在夜店喝醉酒,多虧了哥哥恰巧碰上,才安全帶她回來。
“不用你假好心,”一道凄厲的指控傳來:“我最恨的就是你這副溫良敦厚,不争不搶的德行,你自以為品行高貴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根本不屑一顧。”
語林任她發洩,語氣溫和地說:“我們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待你好是應該的,你不要多心。”
“我才不稀罕,”張溪語依然憤恨不平:“從小到大,論學習成績,我勝你一籌;論容貌,我不輸你,何用接受你的施舍?你不過仗着家世優渥,無憂無慮地被寵成公主,除此之外,我哪一樣不比你強?憑什麼要被你瞧不起?”
“我何曾瞧不起你?”語林急得語無倫次:“我我羨慕你都來不及,我怎麼敢瞧你不起?我我哪有資格瞧不起你?”
“你現在就有資格了,”張溪語嗚嗚地哭了出來,語氣頹喪:“任憑我如何努力,都沒有用。他要娶你為妻,今生今世都陪伴你,愛護你,你開心了?得意了?”
張溪語是真的傷心了,從來她想要的東西,都會自己争取。為了考上頂尖大學,她可以數年如一日地孜孜不倦,挑燈夜讀;為了升入高薪職位,她可以吃苦耐勞,日日加班。可是碰見他,縱然費盡千般心思,卻是應了那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為什麼?”漸漸低沉的聲音,含混不清,卻是凄涼而不甘:“為什麼你已經擁有這麼多,還要把他搶走?我呢?我卻一無所有。”
把他搶走麼?雖然明知自己無罪,語林竟也生出愧疚之感,書上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想要善待他人,可是卻使自己最好的朋友這般心碎神傷。
“對不起,溪語,真是對不起”仍是這樣蒼白無力的三個字。
“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她的聲音輕若呓語,快要聽不見了:“你把他的心還給我,我要你還給我”
這句話久久回蕩在語林耳邊,她重新斟滿酒杯,忽然想要大醉一場。後來就真的一杯一杯複一杯,越喝越開心。心中不斷安慰自己,醉了好,醉了,就可以什麼都不想了。語林從未縱酒過,因此到底醉沒醉,她也不知道,不過腦子倒真像空了一樣,終于輕松了,渾身暖烘烘地,也是舒服得很,舒服得她伏在了桌上,頭枕着手臂,睡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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