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娘見邵攸甯一本正經的看着畫紙,以為是有了希望,語氣輕快,“這是李家姑娘,名喚瑞芳,如今一十有六,是個莊稼人,性子稍微潑辣些,極為喜歡讀書人,相了多少公子都不願的。”
“怎樣,可好?”
“嗯,挺好的。”邵攸甯修長的手指撫過畫紙臉色認真。
洛娘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這樣容易妥協,許是見今早安茴兒的态度心裡放棄了,畢竟兒時和大了到底還是不一樣的,期冀道:“攸甯我們去見見如何”
邵攸甯擡頭點點的火光還在眼睛裡跳躍,嘴角含笑模樣恭敬,“聽娘的便是。”
“好好好!為娘這就向劉嬸子說去,明日就安排你們見見。”
“娘,如今晚了明日再去吧。”
“你劉嬸子住的又不遠,行了,行了娘這就去。”
待人離開,那張畫紙悠悠的飄到了爐子裡,揚起的火焰很亮将白皙的臉映成了蜜黃色。
邵攸甯哂笑一聲那裡還有剛剛順從的模樣,上輩子他親眼看着安茴兒出嫁,親眼看着她的靈柩被擡了回來,這輩子他絕不會袖手旁觀放她嫁給别人,即便她不喜他。
他放過一次不會有第二次,雖然他斷了一條腿比不上那些四肢健全的,但最起碼嫁嫁給他不會在十六歲就死了。
不會遇到那樣的纨绔子弟,那個為了命可以跟他下跪的無用之人,可以輕而易舉的将她的屍體送給了他。
剛剛白透的畫紙已經變成了灰燼,像是老了的樹葉埋在了泥土裡一點點的變黑。
他娘喜歡多想,所以他可以去見見這個姑娘來安了他娘的心,這個姑娘上輩子她見過,傳聞并不好,就像娘說的性子潑辣,至于是不是真的喜歡讀書人跟他關系不大。
關鍵有個姓朱的屠夫稀罕她不得了竟還找他學書,至于最後嫁沒嫁他就不知道了,或許今生他可以勉為其難的當個媒婆。
邵攸甯拖着腿回到了床旁,面色盡是倔強,今日看着安茴兒好奇的模樣怕已經将他忘了,她記性真的不好,兒時能忘了來的時間,大了能忘了他的模樣,以後得好好看在身旁才好。
精緻的木螞蚱挂在了床頭,邵攸甯饒有興緻的的輕撥一下随後溫溫一笑。
今夜的天很黑,月亮躲進了雲層,星星不過一兩個,應是好眠的晚上,屋中的油燈逐漸滅了七裡村漸漸的靜了下來。
晨霧初散。
一個金燦燦的元寶露了尖周圍都是蜜色,雲是绛紫色,朦胧的霧氣散開,集市早已湧入了人。
一個人,身着一件薄衫身材精瘦,身後挂着一隻倒挂的豬,黝黑的膚色和身後的白淨的豬肉形成鮮明對比。
邵攸甯緩步上前,半個手臂大的刀欻的一下立在了砧闆上,一臉的不耐煩,“要多少!”
邵攸甯溫溫的笑了笑,抱歉似的說道:“我不買肉。”
“您是夫子這樣砸場子的事可不能做快些離開别打擾我做生意。”
邵攸甯嘴角還是含笑隻是整個人清冷不少,剛剛的平易近人隻是假象,“我要和李家姑娘相看,你覺得如何”
勾起的嘴角很讨人厭,圓潤的指尖有韻律的敲打着手中的拐杖,看着眼前更加暴怒的人邵攸甯轉了身不給朱屠夫一點機會。
“你站住!”
邵攸甯像是沒有聽見緩步向前,朱屠戶連忙攔住,雖說邵攸甯跛了一條腿,可身上的氣度卻不能小瞧,朱屠戶對上邵攸甯平靜的眸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不耽擱你生意,兄弟也不要阻了我的路。”語氣溫和話很在理讓人無從反駁。
朱屠戶是個粗人說話直來直往,黝黑的臉繃緊了,紫紅色的唇動了動,“我白送你肉。”
微微上揚的眼尾彎了彎,薄唇輕起理所應當道:“多謝。”
煙灰色的袍子将人襯得出塵,這世日頭剛剛冒光那人臉被凍的慘白,整個人親和有禮臉上線條柔和像極了有錢人家不谙世事的小少爺,那個女子能不動了芳心朱屠戶見邵攸甯沒有别的意思有些着急,“禮尚往來,你不能白拿。”
“你白送我的,我亦無事求你,何來禮尚往來?”煙白的霧氣從口中飄出到頭頂散盡,模樣悠閑态度友善讓人生不來氣。
朱屠戶被怼的滿臉通紅,因皮膚偏黑臉上成了绛紅色和對面慘白的人大不相同,胸脯上下起伏着氣惱道:“那你平白無故的對我說這些做什麼?!”
“你和李家姑娘住的近,畢竟我以後要娶她,所以想打聽一下平日她喜歡什麼,見你這般我沒有興趣再問,你還有問題嗎?”
朱屠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你不能娶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幹你何事”
說完邵攸甯就要走,全然不顧身後炸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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