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在隔壁聽見了自家閨女怎麼花式噴人,心念道,不愧是我閨女,全程沒有一個髒字,卻把人家怼得無言。
而後他來到了這一包間,李清照還在不停的引經據典,“更甚于曹阿滿”、“臉皮比汴京城牆還厚”············
李格非來到近前,才發現被自家閨女噴得啞口無言、體無完膚的對象正是自己内定的賢婿,他似乎終于明白為什麼白夢讓他好好管管自家閨女的原因了。
他現在都快氣死了,好你個李清照,你是非要把人氣走才滿意才舒心嗎?你是要把你爹給氣死啊,他要是走了,你上哪去找這樣的郎君。若非面前人多,他非得讓李清照給白夢陪不是。
李格非忍不住了,走到衆人面前。他渾身散發着怒火,黑白相間的頭發随着他的腳步加速而陣陣擺動。歲月在他的面孔上留下了許多痕迹,皺紋中透露出一種慈祥與寬容,讓人覺得無比親近。他的額頭冒着虛汗,一雙深邃的眼眸在怒視着他的親閨女。
李清照原本還在和衆人調侃白夢,衆人有說有笑。李清照見衆人都往她的身後望去,而後她轉過頭就看到了她父親生氣的樣子。她很不解,父親怎麼這麼生氣,而後小聲的詢問道:“爹,您怎麼來了?”
“我要再不來,都要被你給氣死了。”
李格非斥責完閨女,而後他又對着白夢幹笑的解釋道:“賢婿,我這閨女口無遮攔的,你别介意啊,回頭我幫你說說他,讓她收斂一點。”
“哪裡哪裡,她總是愛無理取鬧,這也挺好的。”白夢尬笑的回應道。
等等,什麼~賢婿?白夢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覺得李格非此前隻是和他開玩笑,所以戲稱他為賢婿。
他當時沒有在意,畢竟就他們兩人。可現在,李清照在此,她的朋友也在此,白夢臉皮再厚也覺得尴尬。
李格非聽完白夢的話語,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不再擔心白夢因為她閨女的诋毀而寒了三十七度的内心,而後思索着他方才的話語,這麼說,他還是喜歡自己閨女這種類型的?
李清照呆楞在原地,原來想方設法讓她爹不受黨争牽連,讓她爹得以晉升戶部侍郎的所謂“郎君”就是他,難道他愛慕我?所以才騙我?
同時她的内心腹诽道:爹你變臉至于這麼快嗎?對我和對他怎麼區别如此之大,我才是爹你的親閨女啊,用不着這麼明顯吧?也不怕寒了女兒的心~
白夢自然不知道李大才女是怎麼想的,他當初僅僅是想找某個人弄點資金支持,而他又剛好前不久碰上了李清照,所以才會想着忽悠她的父親李格非借幾貫錢。
畢竟他對自己的忽悠能力還是十分自信的,卻沒想到事情失去了掌控,發展成了如今這個樣子,這可如何是好,自己該如何脫身?
“李大人誤會了,我和李姑娘隻是普通朋友,僅此而已,沒有其他兒女情長,之前不得已才騙了李大人,也還請李大人不要放在心上。”白夢站起身,拱手作揖向李格非解釋其中緣由。
此時的白夢無比慌亂,李清照目光如炬,正盯着自己,試圖要把他看穿一樣。金石社的其他女子也是目光鎖定着他,透露着幸災樂禍的樣子。
李格非聞言神色大驚,李姑娘?普通朋友?之前是叫的清照,怎麼現在成李姑娘了?李清照你這丫頭到底都幹了些什麼,把賢婿氣成這樣,讓他對你都死心了,你這丫頭倒是說句話啊,啞巴了?剛才有那麼多話诋毀人家,現在怎麼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天色不早了,晚輩就先告辭了,李大人如果有什麼朝堂問題盡管來找我探讨,晚輩定當随時掃榻相迎。”還沒等到李格非接話,白夢眼看局勢不對,想要開溜,于是他搶先開口。
李格非這才想起,這家夥好像一直都是叫自己李大人,是自己先稱呼對方為賢婿的,對方卻從來沒有稱呼自己為嶽丈。
他心想:難道對方因我欲與趙家結親,便怯步退縮?是顧慮門戶之見,或自慚形穢?我從未輕視其出身,反而率先以“賢婿”相稱,這已是我對其的肯定與認同。莫非他自知配不上我家千金,甘願讓愛,隻為她能覓得良緣?
幾位女子目光都看向他,曼妙如柳絮的身子動作遲緩,表情呆滞,好像要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此情況,白夢打趣的說道:“各位小娘子們慢點吃,白某告辭。風水輪流轉,下次就輪到你們請客了。”
白夢前腳剛走,李格非後腳就把他閨女叫到一旁的空屋子内,小聲斥責了一番,以免被旁人聽到。又讓她趕緊追上去解釋解釋,處理不好就不用回來了。
白夢在回去的路上,見到一個孩童提着燈籠在一旁的樹底下尋找着什麼,似乎丢了魂一般扒拉着草叢,帶着陣陣哭泣聲。他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所失之物,也許是真正放下了那個物品,最後他頭也不回的遠走了。
白夢不禁思考,自己能找到所有人都無法找到的輪回出路嗎?自己是否也像那個孩童一般,找不到?而後放棄尋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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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思考着,不知不覺走到了染院橋。染院橋,這裡就是白夢和李清照兩人第一次碰面的地點。
此前白夢在此擺了一個算卦攤子,李清照是第一個求卦象者,也是唯一的一個,他本來想忽悠一下李清照,卻被對方識破,掀了攤子。
染院橋畔,夕陽的餘光散落在橋面上,這裡沒有因為夜幕将至而變得平靜,人影綽綽,正在準備着夜市的開始,附近的勾欄瓦舍早已燈火通明,節目還沒開始,人們就開始喊着那些歌姬的名字,像是專門為她一人而來的一樣。
白夢站在染院橋上,下方的汴河不斷地向前流淌,他目光凝視着汴河。
汴河中,有的魚兒在附近水域嬉戲徘徊;有的魚兒順着水流方向一眨眼就遊到了遠方;有的魚兒逆向遊,它們要很久才能前進一段距離,但稍微失力就又被沖回了原點,甚至原點以下。
那些順着水流下遊的魚兒和逆流上遊的魚兒,他們的家不在下遊也不在上遊,而是在這“汴京”。
白夢心緒交織:是啊,人們在輪回中活了那麼久,誰是那個随波逐流的魚兒,誰是那個徘徊在自己水域的魚兒?誰又是那些逆流而上、不甘于被沖到下遊的魚兒呢?
那些保持在原來水域的魚兒沒有做錯,它們隻是想待在家裡與親朋好友一起生活,要的是一個平安祥和的日子,但是卻要整日提心吊膽,害怕遭到人類的捕捉。
它們時不時遭到其他魚兒發動的鬥争而死去,亦或者被其他魚兒所吞食。它們平安祥和的日子隻是表象,真正的“風雨”來臨之時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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