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兵說好明日會面,薛白還是放心不下。夜長夢多,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敖人背信棄義的事做得多了,陰險狡詐,不能不防備。
更氣的是葉昭,他阻攔不住薛白,氣得火冒三丈,敖人前腳一走,他後腳就摔門出去了。半途撞上陸予,也沒來得及多說。
他氣薛白不把自己當回事,他事事想着别人,徒弟當然是要救的,但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他還氣薛白也不把他當回事,葉昭也知道他要是做什麼光憑自己根本攔不住。他就不能考慮考慮别人的感受嗎?!
薛白要是真去了,肯給那王妃看病,說不準還有一線生機。但他肯嗎?他不肯!
葉昭關在屋子裡生悶氣,氣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氣什麼,又好像什麼都在氣。
但氣歸氣,有些事情他心裡面通亮,無論如何不能讓薛白涉這個險。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更大的動靜,比他摔門還過猶不及。能用上這麼大動作的,這院裡除了他也就傅師餘了。
傅懷的聲音是從診堂傳過來的,又是摔凳子又是吼。還從沒見過他敢這麼對薛白。
想都不用想是因為這事吵起來了,葉昭都懶得管。現在出去了倒顯得他比别人還上心。
而且如果傅懷真能勸住了……雖然他葉昭不高興,但總歸是好事一樁。
人可以再想辦法救,但若是因此再搭進去一個就不值當了。薛白是明白人,怎麼這種時候如此糊塗。
外面鬧了一會兒也沒動靜了,然後就聽見傅懷怒氣沖沖摔門出來,又砰地打開自己屋的門回去了。
沒成功。葉昭心想,如此隻能用硬來的了。反正薛白拗不過他,明天就把人攔下,再不濟綁起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可葉昭萬萬沒想到,他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是薛白。
夜裡,他依舊坐在床上發愣。外面傳來三聲敲門聲,他神識恍惚沒聽見,等發覺過來時人已經進來了。
薛白端着托盤,上面擺着兩菜一湯,輕輕走進門放在桌上,還冒着熱氣。
大晚上肯給他開火的沒别人,葉昭很快紅了臉,為白天的莽撞和冒失。
薛白在桌前坐在,葉昭的肚子應景地吼了一聲。薛白便笑了,溫聲道:“别和師父置氣,這要涼了。”
換做别人葉昭未必承情,但眼下是薛白給的台階,他忙不叠就跟着下。飯菜可口,一想到薛白一隻手還要給他做飯,心裡蓦地緊了,恨不能吃得汁都不剩。
薛白就那麼看着他,很專注,不帶一點分心。直到他吃完後才收回眼,問:“飽了麼?”
他為自己剛才一副沒吃過飯的模樣害羞:“飽了。”還沒等薛白動手,趕緊把碗筷收好一齊放進盤中。
薛白抿唇,起身出去又端了碗善後的湯。
葉昭更過意不去:“師父,夠了,我……”
薛白卻很堅持:“你方才狼吞虎咽,得喝碗湯壓壓。”
葉昭臉更紅了,聽話地捧起湯碗。第一口便覺味美,第二口、第三口……後來幹脆端起幾大口喝完。
放下碗還沒來得及擦嘴,薛白的手就伸了過來,拇指輕柔一抹,沾去了嘴邊的一點湯汁。
葉昭被這動作激得愣在當場,半張嘴錯愕地看對面的人,仿佛今天這兒坐的不是薛白。這還是他師父薛白麼?
薛白好似沒察覺他的震驚,溫聲開口囑咐:“喝完就好好睡一晚,旁的都别想。你們都是挺大的人了,累了歇息,傷心難過時候要疏解,得知道如何照顧自己。”
葉昭知道他是下了決心明日自己去,今晚和他們做道别。他也姑且配合着,反正他後續都計劃好了,等會兒薛白回屋睡下,他就把事先準備好的熏香熏上。這香能睡個一日不在話下,然後他替薛白去。他去頂不頂用不知道,總之當務之急是不能讓薛白被帶走。
薛白他這人甯為玉碎不為瓦全,去了以後要是一心求死,那葉昭才叫哭都沒地方哭。
不過也有讓他暗喜的地方,薛白走之前還心心念念給他做了頓飯、和他道别、殷殷囑咐,這都讓他高興,這說明心裡有他的位置。徒弟的位置亦或愛人的位置,不管是哪種位置,都夠他心滿意足了。
盤算的當口,薛白已經端起盤子走到門口。在門口又堪堪定住腳步,回身看他。那眼神裡有擔憂和無奈,葉昭還一廂情願地在裡面看出了不舍和留戀。
他巴巴湊上去,一把拿過盤子,剛開口:“師父……”
薛白的手已經落在他眉眼上,他不像在看徒弟,倒像是在端詳珍寶。手落眉峰,過眼角,淺淺勾出眉眼的輪廓。然後是英挺的鼻梁、利落的唇線……最後停在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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