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五載三月,又是一年踏青的好時候。
今歲長安城的三月格外熱鬧,以往科舉是在秋冬時候,所以長安要等到入了九月才熱鬧起來,今年卻因為聖人下诏三月加開一科,所以長安城就早早熱鬧了起來。
無數身穿麻白圓領袍的讀書人湧入了長安城,長安城的朱雀大街像一條小江,這些身穿白袍,頭戴烏紗幞頭的讀書人則像是過江之鲫一般在長安街道上湧動着。
東市街道兩側的商鋪林立,身披紅綠薄紗的胡姬揮着霜雪一般潔白的手腕招攬着來往行人,生着滿臉濃密胡須的胡商則操着一口熟悉的長安方言笑眯眯推銷着自己的貨物,甚至還有幾個渾身黝黑的昆侖奴在耍着雜技。
初次到長安城的人總會驚歎這座都城的繁華與開放,甚至還有一些年紀小的小郎君一直盯着胡人那與中原人不一樣的臉看。并不是所有地方胡人都這麼常見。
這些讀書人都對未來滿懷期待,摩拳擦掌認為着繁華的長安城日後必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己一定能高中進士,得償所願。
李亨騎馬經過東市,也隻是冷冷看着這些天真的讀書人,心中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觸動。
他如今已經認清了現實,也不會再如幾年前一樣試圖拉攏舉子了。
拉攏了又能有什麼用,隻要他略微有擡頭的意思,李林甫就會想盡辦法陷害他。
他那個昏庸自私的父皇為了保住自己獨一份的皇權,也會任由李林甫打壓他這個大唐太子。
吃了這麼多次虧李亨算是看明白了,他那個父皇早已經對權力癡迷到了瘋狂的地步,根本不願意分給他這個太子一絲一毫。
看着這些朝氣蓬勃的白袍書生,李亨目中劃過了一絲譏諷。
他們還以為自己能夠出人頭地呢,真是可笑。
李亨慢悠悠騎着馬,看着這滿街的讀書人,耳邊聽着他們關于朝政的看法,隻覺得像是看笑話一般。
“奸相作亂,天下有識之士皆怨言滿肚,咱們之中,無論誰中舉,都要在聖人面前揭穿奸相的真面目。”
路邊酒肆臨街窗邊,幾個年紀看着不大的青年文人慷慨陳詞,意氣風發極了。
他們看着都不是富家子弟,身上的白袍洗的有些發舊,幾個人隻要了一壇酒,分飲着濁酒,口中談論的卻是國事。
漢唐風氣自由開放,并不避諱朝政國事,哪怕是挑擔走街串巷賣貨的貨郎也敢聚在一起罵一罵朝中的滿朝公卿,一般隻要不當着權貴面罵,權貴也懶得與他們計較。
畢竟就連聖人也不避諱民間喚他一聲“風流天子李三郎”。
“咱們便在此約定,即便一人考上,也要在面聖之時斥責奸臣,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酒到酣處,一個年逾三旬的書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餘幾人也紛紛應和“不錯,這朝堂上的公卿怕了李林甫,咱們不怕他”“大不了以死相谏……”。
李亨的視線在他們身上嘲諷轉
了一圈(),心想這幾個人連以死相谏的機會都不會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次恩科是李林甫主持,就這幾個隻會高談闊論的書生連中舉都不可能。
這麼想着,李亨頓時覺得十分無趣,淡淡對身後跟着他的宦官李輔國道:“走吧。”
背影細看,隻有滿滿的蕭瑟。
到了太子府,李亨心情更加低落。
先前韋妃在的時候,是韋妃為他打理府中事務,後來他與韋妃和離,太子府中的事務便由杜良娣打理,也算周全。
可惜後來他又因為杜有鄰案不得已和杜良娣也和離了,太子府的事務就沒人能給他打理了。
沒了京兆韋杜兩家的支持,太子府的日子也略微有些捉襟見肘,府中再不複昔日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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