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沒有說出這件事是高順看出來,他擔心改變曆史,導緻高順被皇甫嵩舉薦,帶來複雜的連鎖影響,便厚着臉皮承受這份誇獎。
皇甫嵩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
“既然你早就看出來,為什麼不對我說?”
這個問題很耳熟。
王旭強忍内心慚愧,硬着頭皮照搬高順的回答。
“屬下雖然看出端倪,但沒有想到對策,從将軍平日的舉動來看,想必已經知道,便沒有多話。”
皇甫嵩慨然感歎:“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氣度,真是大将之材。”
“将軍過譽!”
王旭心裡很慚愧,不好意思繼續裝,迅速轉移話題。
“屬下心裡有些疑惑,将軍此計雖然能解除颍陰之圍,但确實過于兇險,一旦沒有把握好戰局,很可能變詐敗為真敗,那時又該如何應對?”
皇甫嵩打從心底裡欣賞他,閉着眼睛細想片刻,有心提點。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深知很多人暗暗責怨聖旨,實則不管有沒有聖旨,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等都必須求變,戰争拖得越久,大漢受創越重,大漢子民也越苦。
身為戰将要先看清大勢,弄明白為什麼而打,我們平亂是為大漢江山,為大漢子民,那就必須速戰速決,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不然會人心渙散,未戰先輸。
其次才看戰局,我深知此計兇險,早就派人趕回京師求援,陛下已派遣騎都尉曹操發兵趕來,算是備好退路,免除後顧之憂……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王旭沉思半晌,恭恭敬敬行禮。
“多謝将軍教誨。”
“你是可造之才。”
皇甫嵩含笑點頭。
王旭忍不住追問:“那皇甫将軍打算如何擊敗波才?”
皇甫嵩笑着拿起帥案上的竹簡,端坐着細細閱讀,明顯有逐客的意思。
“此計若是成功,依波才的秉性,勢必驕狂自大,理當會露出破綻,我們便可尋機破敵,這是盡人事,而波才究竟會不會自露破綻,這是聽天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晚輩受教!”
王旭輕輕作揖,内心突地對皇甫嵩與朱儁産生濃濃敬意,盡管看出皇甫嵩已經在逐客,但他還是想多學點經驗,厚着臉皮追問:“皇甫将軍,穎陰城極為重要,我們此番撤走,黃巾賊若分出兵馬奪城該如何應對?”
皇甫嵩輕笑出聲。
“我還真是首次遇到你這般好學的人……穎陰城的郡府兵不到五千,還是各地撤回的殘兵敗将,看起來确實岌岌可危,但隻要主力黃巾被我們誘走,餘者黃巾很難奪取穎陰。”
“為什麼?”王旭繼續追問。
皇甫嵩無奈地放下竹簡。
“颍川自古人傑輩出,名門望族多不勝數,那些家臣和家兵不比朝廷精兵差,出城決戰無法統籌指揮,但據城堅守就極難攻克,況且此刻的穎陰城有三位能人,有他們坐鎮此地,不用太憂心。”
“能得到皇甫将軍如此盛贊,必定非同尋常,不知是哪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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