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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周智的研究記錄23(第2頁)

瑤姬笑着指向地上的爛肉。

“包括幫助這玩意兒瘋狂,地球上不是有句話麼,嗯……對,想要他死得慘就要先令他瘋狂,他不嚣張就不太好使用重刑,但不得不說,這玩意兒真是很配合。”

“周智沒有犯任何錯!”向雨妍聲嘶力竭地哭喊。

“這我就不清楚了……有可能是大家看地球人不順眼?”

向雨妍因為這句話而險些癱軟在地,我隻得靠過去摟着她,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那種憤怒和痛苦交雜的感覺令我頭暈目眩,已然處于崩潰的邊緣。

“雨妍!夢園!”

周智的呼喚聲突然傳到了我的耳中,我們擡起頭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鋼琴前面的琴凳,而且如同往常那般溫柔地看着我們,唯有的不同是他的笑容帶着少許哀傷。

“我很高興能與你們成為一家人,也很慶幸能與你們渡過一段美好的時光,我已經盡力了,如果有一絲希望,我肯定會反抗,但我真的很無能,既然結果已經注定,便沒有傷心的必要,而且我不希望你們因我而憤怒……憤怒和怨恨會令你們永遠無法感受到美好,那……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周智……”

我和向雨妍無法控制自己,近乎同時癱軟在地。

“啪!”

周智擡手将一根雪茄放到了嘴裡,然後靜靜地烘烤。

“我這輩子沒有什麼值得後悔的事,唯有的後悔就是太自大,我認為我能把控一切,卻沒想到自己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無能……上一次自大,我失去了戰友,也失去了心愛的女人,這一次自大,我再度錯過摯愛,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臨死都是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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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智笑了,一種帶着痞氣和自嘲的微笑:“我應該早些把你登記了的!雨妍!”

向雨妍已經無力回應,隻是摟着我哭得聲嘶力竭。

悠悠的琴聲再度響起。

音符的共鳴瞬間刺入了我和向雨妍的心底深處。

周智叼着雪茄奏響了熟悉的秋日私語,亦或者說如情似愛。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臉頰,也照耀着他黑色的襯衣。

他緊閉着眼睛,沉浸在最後的訴說。

曾經令我覺得溫暖的曲調似乎變得傷感而又悲涼,或許是情感的不同,或許是節奏的不同,它令我感受到的不再是暖風,而是一種蕭瑟的秋意。

我看到的是一片枯寂的紅葉徐徐飄落,搖晃着落到冰冷的泥土。

我看到的是周智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含笑回頭,輕輕對向雨妍擺動着右手。

我看到的是一個波光粼粼的清幽湖泊,空無一人,那麼冷寂而又那麼遼闊。

琴音落下的時候,向雨妍已經哭得雙眼紅腫,但周智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取下雪茄抖了抖煙灰,然後便再度把雪茄含在嘴裡。

瓦妮莎的微笑!

周智彈起了瓦妮莎的微笑!

我能感受到他在訴說自己的祝福,也能感受到他在安撫我充滿憤怒和怨恨的心。

他的腳已經開始潰爛,但他仍舊在彈奏,彷如什麼都不知道。

歡快而跳躍的音符始終沒有改變,直到他徹底變成……不,無論他變成什麼,他就是他。

“再見!”

一聲若有若無的呢喃伴随着琴聲徐徐消逝。

刹那間。

我徹底崩潰了。

我覺得心髒在劇烈跳動!

我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我覺得有種歇斯底裡的瘋狂在我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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