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拿起水瓢,舀着水,灌溉着眼前這片靈田。
大白鵝為他挂着水桶,不言不語安靜了片刻,倏而開口道:“小亦兒,你身後有個人一直在盯着你看。”
孟亦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去,隻見宿歌此人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宿歌恍若未醒,滿身喧嚣,平日裡整潔的衣襟都有些褶皺淩亂,總是不染塵埃的靴子也帶着清晨微濕的泥土。他那雙滿含孤高冷漠的眼眸中失了平日的冷靜,有一絲捉摸不透的暗淡光芒,整個人就那麼站在那裡,怔怔地看着孟亦的方向,不曾言語,與孟亦保持着安定的距離,不願離開,也不敢靠得太近。
白鵝又道:“本尊昨晚就發現了,那人在那裡站了一夜。”
孟亦扭過了頭,對宿歌此人恍若未聞,兀自澆着水,一旁的大白鵝撲棱着翅膀,扭動着肥碩的身子,堅硬如鐵的嘴上挂着木桶,圍在孟亦身旁晃來晃去。
卻說昨夜,宿歌被薇羅仙子提點之後,壓抑着滿腔疑惑來到了九曲峰下。
來是來了,他卻未想着進去,于是就守在外面,生生守了一夜。
一夜過去,知道那人近在咫尺,離自己隻有一方禁制的距離,宿歌原本妄圖想明白的事情在腦海中糾結成一團,越來越是混亂。他的心也随之陷入不可說的迷惘之中,過往數百年一直堅信着的東西仿佛正在悄悄瓦解,在腦海中那人的容顔面前,碾碎成了泥土與塵埃,全都不值一提。
如此直至天漸亮。
他未使用靈力護體,一宿風寒,微涼的朝露沾染了他的衣衫,令他仿佛失了魂魄般,有些落魄的狼狽。
宿歌一直用神識凝視着被設下了禁制的栅欄門,因此,方才孟亦從禁制中走出來的刹那,他的全副心神便都被那人淡薄姣好的姿容氣度吸引了去,再移不開半分。
一夜的等候變成了此時沉穩的心跳,夾雜着無與倫比的安定感,不過一眼,仿佛便能平了他滿心執魔與偏念。
然,孟亦隻是在他身邊那隻靈獸白鵝的提醒下,朝着自己淡淡看了一眼,便再不理會。
宿歌繼續靜靜地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孟亦自有風雅韻律的一舉一動,看着他神情悠然地澆完了水,後面跟着那隻走路搖擺十分蠢笨礙眼的白鵝,往山上走去。
直到孟亦的身影消失在禁制之中,宿歌才恍恍然回過神來。
想起薇羅仙子對他的提示和告誡,宿歌終于動了動僵了一夜的身軀,飛身往宗門外而去。
.
禁制内。
白鵝看起來憨态可掬,口中卻是魔修調笑低沉的嗓音,這番怪異景象,竟不會讓人覺得違和。
隻聽那白鵝開口道:“小亦兒離那人遠點好,本尊看他八成是個癡傻的。”
孟亦将挂在那白鵝嘴上的水桶拿了下來,把木瓢放入水桶内,再将水桶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輕拍了拍手,道:“你何時可以尋到自己要找的東西。”
白鵝聞言,一隻腳蹼擡起,翅膀最大限度的伸張,剛想說話,卻忽然住了嘴,保持着這般滑稽的姿勢,定在了半空中。
與此同時,孟亦身後傳來沈五淵似笑非笑的聲音:“怎的,小亦兒如此體貼,竟是已經開始為本尊着急了?”
孟亦看着那被靜止的富态白鵝,淡聲道:“九曲峰資源短缺,養不起這麼肥的鵝。”
言下之意,是讓這魔修盡快找到東西,盡快離去。
沈五淵聞言,勾起唇角笑開來。
活了太久,時光冗長,一時竟想不起上一次如此開懷是什麼時候。
沈五淵名姓不顯,卻早就踏入了飛升期,隻等着天界召喚,便可渡劫飛升,羽化登仙。奈何他作為一屆魔修,飛升渡劫之時,那天劫雷火來的實在太過兇惡,百丈粗的紫光雷霆鑿開天際狂亂地沖着茫茫荒原直劈而下,聲勢浩大,披荊斬棘,令人望而生畏。若非他身上法寶衆多,關鍵時刻一一祭了出來,恐怕逃不過那一劫。
命是保下了,他原本飛升期的修為則生生跌落回了渡劫後期大圓滿,神識也受了些損傷。這傷可大可小,看着并不礙事,但若是不根治,他便無法再度步入飛升期。
正因如此,他才要尋找傳說中被藏在東陸第一宗門——鴻衍宗中的那味神藥,來醫治彌補自己神識上的殘缺。據他所知,神藥藏在宗門深處的禁制内,被下了無數結界,一般人不會知道它的位置和洞府的打開方式,自己還是活的久了,才知之甚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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