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京都。”桑布毫不猶豫地說。
“你可要想好了,去京都可不是束竹到桑貢這麼近的距離,到時候你自己想回來可要走很久的呢!”秦亦頭疼的還有一個問題是,就算桑布跟她一同回去,那應該把她安置在哪裡才好呢?總不可能跟自己一同進宮,讓她一個小丫頭住在外面自己還不太放心。
桑布貼着秦亦躺下,摟着她的胳膊掰着手指頭道:“你看,如果你不帶我回去,早晨誰叫你起床,平時誰看着你準時吃飯,生病的時候誰給你熬藥,誰盯着你乖乖吃藥……”
秦亦啞然失笑,捏捏她的小鼻子道:“合着沒有你這個超級小管家,我還活不下去了!”
“活倒是能活下去,那個,用你的話說,沒有良好的生活質量。”桑布一本正經地道,随即又壓低聲音,“更何況,你現在是做男裝打扮,帶着我比較不容易露餡兒。”
“好啦好啦,你要是能縮小就好了,我把你放香囊裡走到哪裡帶到哪裡。”秦亦為她的體貼趕到十分窩心,拍拍她的後背笑着說,“趕緊睡吧,明天就要啟程趕路了。”
“那你是同意帶着我了?你不會明天趁我睡覺偷偷溜走吧?”桑布眨巴着眼睛問。
“你腦子裡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再說你每天都比我起得早,你怕什麼?”秦亦伸手揉揉眼睛,今天一天從桑貢趕到束竹又匆忙趕回來,實在有些困倦,躺下這麼半天已經漸漸有些眼皮打架。
見秦亦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桑布便伸手牢牢地抱住秦亦的胳膊,似乎怕她會一下子消失掉似的,嘴裡低聲嘟囔:“我這次絕對不松手,也不睡覺,休想甩掉我。”
第二天一早,秦亦一睜眼就看到那丫頭已經面朝床裡,後腳并用地抱着被子,像一隻挂在樹上的考拉熊,見她睡得還熟,便悄悄起身去洗漱。剛出門潑掉洗臉水,就聽到屋裡傳來哭聲,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進去,隻見桑布披散着頭發坐在床邊大哭,忙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桑布一見她進屋,哭着半截就戛然而止,張大着嘴滿臉眼淚地看着她,愣了半晌才又“哇”地一聲:“我還以為你丢下我走了呢!”
見她哭得傷心,秦亦隻好上前把她攬進懷裡,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怎麼會呢,你這麼乖巧懂事,還這麼婆婆媽媽,我哪裡舍得丢下你。”
“胡說!”桑布一把推開秦亦,憤憤地指責道,“你才婆婆媽媽呢!”
第二卷西蘿之行第六十九章皆大歡喜
回程由西蘿派人一路送出嶺山到達平嶺郡,秦亦這才突然想起,之前的刺殺事件還不知引起了何等風波,入嶺山之後事情一樁接着一樁,國内的消息也傳遞不進來,竟把這麼要緊的問題給忘了。
不過很顯然,隻有她把這件事抛諸腦後,因為剛告别西蘿人繼續趕路,就有人送來慕容千殇的密信,尉遲晞看過以後默然不語,直接把信遞給秦亦。
秦亦接過信展開一看,不禁也心下忿忿,兩起明顯的刺殺案件,竟然最後都以流寇劫财而蓋棺定論,難怪尉遲晞面沉如水,吃盡苦頭出來想赢得些關注,最後卻隻得到如此的待遇。她将密信塞進車尾的碳爐内,眼見着都化為灰燼,這才回身想說些什麼安慰一下那個失落的孩子。
不料尉遲晞搶先開口道:“我明白,現在朝中各派系蠢蠢欲動,父皇如此處置,是無可厚非的。”
“殿下英明。”秦亦不置可否地應諾着,嘴上說明白但是不代表心裡不介懷,人的理智與情感總是無法很好的統一,所以過于理性思維的人就顯得冷血,而過于感性的人就十分缺乏理智。想得遠了,她晃晃腦袋,湊近尉遲晞低聲說:“殿下,璟朝與齊國國情不同,齊國部落衆多,講究馬上定天下,以武力壓人,憑實力為王;而我朝素以德治天下,憑遺诏立君,這其中孰輕孰重,您應該比小的清楚。”璟朝皇帝的遺诏都是在年歲差不多的時候,皇帝偷偷寫好放入祈年殿的頂樓,待到大行之後由先帝師幾位老臣聯袂取下遺诏,擁立新君。據說是從前朝傳襲下來的,從秦亦的角度看來,更像是哪個清朝晚期的人穿越來訂的規矩,不就是從正大光明匾額後邊兒換到了祈年殿頂樓。
車内此時隻有他們二人,所以尉遲晞也沒有端着架子,歪靠在一旁道:“你說的我自然是明白,你不就是說讨得父皇的歡心比自己有實力更重要嘛!”
秦亦一腦袋黑線,這小子說話越來越不忌諱了,她隻好搖頭晃腦地故弄玄虛道:“正所謂争既是不争,不争既是争。”嘿,跟她玩兒心眼兒,給你個哲學層次的命題,慢慢琢磨去吧。
尉遲晞果然被她的争和不争繞的有點兒暈,蹙眉琢磨了半晌,試探地問:“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做出根本不争的表現,才能最有可能争到我想要的東西?”
這小子的智商到底有多少,至少得有一百八,秦亦無語地看着他。這到底是個十歲的孩子還是個妖精,若不是已經相處了大半年,她肯定要懷疑他才是穿越的。
對于奪嫡之事秦亦也沒什麼經驗,可是看過豬跑難道還沒吃過豬肉嘛,别懷疑,這句話沒說反,豬肉她是吃了不少,活生生的豬到處跑還真沒看見過。雖然沒經曆過,但是曆史總還是學過皮毛,更何況那些宮鬥朝鬥的電視劇也不是白給的,而且古代帝王家的那點兒彎彎繞,現代的史學家早都分析的找不到新的東西可以分析了。她現在可以說,實戰經驗為零,但是不耽誤有理論知識,至于如何理論聯系實踐,那就是尉遲晞應該考慮的問題了。
她這邊摩拳擦掌地正在興奮之時,忽然聽得尉遲晞道:“其實你這番話,與雲相當年說與我的幾句話很相似,隻不過那時候我年紀尚幼,沒能理解得那麼清楚。”
一回頭就見那小子笑眯眯地繼續說:“現在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了,父皇英明神武,自然能夠立下最合适的接班人,我隻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替父皇分憂,為百姓謀福,其他的便不是我應該多想的。”
說他是穿越人士絕對是侮辱了他的智商啊,秦亦心下長歎,這絕對是隻狐狸轉世,那笑得眯起的雙眼,怎麼看怎麼像。剛剛有些摩拳擦掌的秦亦頓時把滿腦子的YY跑到九霄雲外去,看來一個隻看過什麼孝莊秘史九龍奪嫡之類的現代人,怎麼也比不過從小生活在勾心鬥角之中的皇子。不過她轉念一想,像尉遲晞這麼聰明的孩子,估計也是萬裡或者十萬裡挑一的了,再生在帝王之家,就更是幾輩子都難尋,自己也用不着太妄自菲薄。果然經過這麼一自我安慰,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回名陽的這一路之行,異常順暢,别說什麼暗殺刺殺,連個堵車擋路的都沒遇到,看來這順康帝表面上沒有追究,暗地裡還是做了不少文章的。尉遲晞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心情越來越好,開始拉着秦亦研究九月初的萬聖節應該準備什麼禮物。
秦亦當場就噴了茶,萬聖節,用不用做一堆南瓜燈挂滿皇宮?當然這麼好笑的笑話隻能放在心裡暗笑,因為就算說出來别人也未必明白笑點在哪裡。
說到給皇帝送禮,秦亦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腦子裡轉悠的都是什麼一桶姜山(參見宰相劉羅鍋)或者什麼王母娘娘摔了個大馬趴(參見穿越時空的愛戀)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最後隻好吭哧着說:“這個,送禮不在于貴重與否,整個江山都是聖上的,自然不會在乎錢财,重在心意。”
“恩,這話說得有理。”尉遲晞不知道秦亦腦子裡轉悠的都是什麼不着調的東西,還很認真地點點頭應承。
回到名陽後并未直接進宮,衆人都要在宮外住半月餘,以免在西蘿染有瘴毒,順康帝單獨召尉遲晞入宮叙話,而後便來内官宣旨,略去前面的一堆官話不提,秦亦支愣着耳朵直注意了後半段的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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