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沒到紅得發紫的程度,但大小算個名人,萬一被人聽到剛才的對話還認出人,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這頭謝申手裡江棠棠的手機屏幕暗下。他動了動手的角度,再次亮屏時變成了桌面壁紙。
一張照片——眼前的這個女人坐在擺滿相機的櫃台後對着鏡頭展顔,一雙杏眸神采奕奕。相片顆粒感明顯,像是膠卷掃的,右下角還有拍攝時間,前天下午3點26分。
也不知是怎樣一場事故,能讓她在三天内火速失明。
照片裡江棠棠穿的T恤寬松,堪堪露出鎖骨。左邊的凹窩裡,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淺紅色圓形胎記像投在碟底的小莓果。
說是圓形,邊緣又有那麼點兒不規則,看上去很特别。
謝申記起第一次見到這塊胎記的時候,大概隻有五毛錢硬币那麼大。
她的墨鏡快擋住半張臉,現下對比照片,五官和小時候比倒沒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隻是都像那塊胎記一樣長開了而已。
是江家那小孩兒吧。看樣子也不記得自己了,要不是那塊胎記獨特,他也認不出來她。
“你朋友呢?”
“剛才還在呢,這會兒不知跑哪兒去了。你有看見麼?個子挺高一個男的。”
“沒有。”
“噢……”江棠棠故作沉思片刻,“那麻煩你把手機給我吧,我去找找他。”
謝申将手機朝她遞來,“拿好。”
因着這個動作,襯衫袖口微提,肌肉勻稱的小臂稍顯。腕上戴的是一塊純黑表盤機械表搭一串佛珠。
江父早些年在西藏拉薩和山南地區倒騰過一陣藏飾藏香,江棠棠耳濡目染多少認得些串珠品種。這男人手上戴的是蜜蠟,隔着些距離也能看出色澤溫潤祥和,雲紋奇特,該是上乘的老坑料。
當然她這一番判斷純屬多餘,看這人通身的氣派,怎麼也不可能弄串次等貨戴手上。
江棠棠唇角一彎,“謝謝。”
伸手去接,卻看他那隻手腕輕巧一轉,不動聲色将手機反向收了回去。
她本能地往前一傾去撈。
然後,隔着茶色鏡片,隻見男人眉峰一挑,戳穿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江棠棠反應過來,想拿鐵錘錘死自己。
他放下一個小魚鈎,她就這麼傻不愣登一口咬上。唉,常年和舅舅呆一塊兒,智商很是受影響的。
場面顯而易見陷入心照不宣的尴尬,那隻手半空懸停,不知何去何從。
秦緲不解謝申這個動作,“怎麼了?”
雖然已被識破,江棠棠用她最後的倔強跟着問:“怎麼了?”
謝申瞟一眼手表。老爺子的壽宴設在夏園,離市區遠。謝母盛佩清有意把這八十正壽宴辦得隆重,從一個多月前就開始給家族旁親同行好友派發請柬,此前也再三叮囑兒子今天再忙也要早點兒到,别跟個賓客似的踩點進場,又惹老爺子責怪。
沒空再觀賞這死小孩兒的拙劣演技,也懶得和她計較備忘錄裡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在江棠棠把手往回縮的半途中他大掌一翻控住她的手背,另一隻手将手機一把塞進。
“拿好吧。”
較之前一句的“拿好”,這次多了個“吧”。聽者有心,頗有放過一馬的意思。
他的掌心熾熱,熨得江棠棠手背肌膚一陣癢。
未及思索,廊下雨後的水珠滑凝到一處,聚成碩大一顆直直墜到她的後頸上。人一個激靈,緩過神來連忙又道聲謝,攥緊手機就轉身。
還沒走兩步,身後的秦緲突然喊住她,“等等。”
她心口再次一提。
秦緲此刻已平複情緒,見她年紀輕輕雙眼失明心生憐惜,“用不用扶你去裡面的咖啡廳等你朋友?”
“不用不用,謝謝啊。”江棠棠的良心短暫動蕩,不好意思地說:“我……照原路摸回去就行。”
謝申聞言神情依舊矜淡,輕不可聞一聲哂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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