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朦胧中,白塵然聽到稚嫩的聲音,語氣細膩,如春雨後的發芽的竹筍。
他全身無力,身子軟趴趴癱倒在地,就像個遲暮老人。
時間到了第八天,白鶴老道還是沒有死,看來天要亡他!
‘爹,我餓……’
‘你爹我有氣進無氣出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食物找不了……’
‘不能說話……’
‘我現在的确開不了口,不過你都認我為爹了,為啥子還揪着我的喉嚨不放啊。’
‘不懂……’
‘不懂好啊,不懂好……’
他倒在地上,惡臭的語氣傳入耳中。
“牛娃兒,你不要怨我,貧道隻是想要成仙!”
他扶起白塵然的身體,目光落在白塵然俊俏的臉上。
“我仔細想過了,等成仙後,我要找到那頭吃人的妖獸,是它讓我家破人亡!”
“我要把它挫骨揚灰!把它的屍體啃食殆盡!”
“等把它殺了,我就找個村子,讓他們供奉于我,或者找個小國,在那裡當個土皇帝,整日載歌載舞!”
他的眼神閃着亮光,憧憬着美好的未來,“我也想享受神仙日子!”
“牛娃兒,不要怪我!”
森冷的刀片泛着殺意,微微燭火照耀,使老道臉上碩大的腫瘤看起來更加可怖。
白塵然微微擡起頭,漆黑的瞳孔泛着幽光,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上白鶴老道的眼眸。
他淡淡道:“你成不了仙。”
白鶴老道聞言一頓。
“為何?”
“因為有我!”
白鶴老道不由得被逗笑了:“牛娃兒,正有你,我才有成仙的希望!”
到了成仙的日子,白塵然為何能說話,他已經不想去追尋了。
“牛娃兒,你最後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你成不了仙!因為我做了一個夢……”
白塵然細小的聲音如同悶雷:“我夢到你死了,你死在血堆之中。”
“帶着無盡的恨意,不甘!你看着我的方向,瞳孔睜大,死不瞑目。”白塵然蒼白的臉上忽地一笑:“白鶴老道,是我赢了!”
聽到這些,白鶴老道也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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