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三又補了一句道:“您求還不行,最好讓老夫人和父親都去,否則甯王看不見咱們的誠心。”
秦氏面色煞白,道:“她難道不打算嫁到咱們家?王府逼咱們先做小伏低,以後甯王不怕傅家給苦頭她吃?”
傅三簡直無語,他擡頭淡聲問道:“現在是六弟天天巴巴地上趕着去看人家,不是人家求着要嫁給六弟。您不知道,當時這丫頭跟着六弟的時候,有氣性的很,讓六弟以妻禮待他。老六也确實這麼做的。老六什麼性子您不知道?他對誰低聲下氣過?張閣老孫女的事,兒子沒記錯的話,人家小娘子後來是誠心想嫁給六弟的吧,他怎麼回應的?”
傅三略停頓過後,自己答了話:“六弟狠狠地打了張家的臉不說,還讓張家割了一大塊兒肉,并且一個屁都不敢放。六弟給那丫頭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這樣您還指望六弟能掌控得了她?”
他整個人都往後靠去,涼涼地道:“現在不止是六弟,而是整個長興侯府要求她。”
傅三觑了秦氏一眼,問道:“而且,磋磨郡主,母親,您敢嗎?”
秦氏哽住了,她敢嗎……她敢才怪!
現在長興侯府一個有用之輩都沒有,削不削傅家的爵位,全看天子心情。
秦氏死也想不到,長興侯的氣運背成了這樣,翻過了大風大浪,竟要載在一個丫鬟手裡。
傅三搜腸刮肚,終于又想起了什麼,他道:“對了,傅二是欺辱過那丫頭的吧?甯王現在,恐怕想殺了他。咱們雖分了家,可他們到底姓傅,也都還沒搬出去,咱們還是一家人。”
秦氏如墜冰窖,她覺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傅三鄭重提醒道:“這是大事,您還是同父親說一說罷。”
秦氏沒敢把紅豆的事告訴丈夫,她惴惴不安地在家裡等傅慎時回來。
天黑的時候,才終于等到傅慎時從十王府回來,過去見她。
秦氏一見了傅慎時的面,就打發了下人出去,急吼吼地問他:“甯王的女兒,可是……可是她?!”
她面色發白,嘴唇緊抿。
傅慎時望着秦氏,給了确切的答案,道:“是她。”
他了解秦氏,當即冷聲道:“您别想着用對付兒子的法子對付甯王府,甯王不吃這套。甯王護短。”
秦氏腦子嗡嗡作響,空白了一陣子,都忘了說話,沉默良久,才道:“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娶她?”
傅慎時沒說話。
秦氏擡起頭看着傅慎時,嘴裡的話像鞭炮一樣放出來:“甯王可知道她從前在我們府裡做丫鬟?他可知道紅豆在你身邊伺候的事?他可知道傅二欺辱她的事?”
傅慎時搖頭,道:“我不知道。”
秦氏失了神,怔怔道:“甯王現在對你态度如何?”
傅慎時如實道:“冷淡。”
秦氏的心又是七上八下,紅豆這般愛重傅慎時,甯王依舊待他冷淡,可見是很不待見長興侯府的。
傅慎時問秦氏:“母親您有什麼打算?”
秦氏皺了一下眉頭,道:“你以後就别往甯王府上跑了,省得自取其辱!”
何況甯王怎麼能容忍一個與他女兒無媒苟合的男人,成天在他眼前晃蕩,便是不想動怒,那也要動怒了!
傅慎時本來淡然,聽了這話臉色陰郁下來,他嘴角抿着,沒有說話。
秦氏語重心長地對傅慎時道:“你放心,我不會做糊塗事去招惹甯王府,但是你也該有些自知之明。再則,甯王肯定不喜你,你常去未免惹他不快,何苦招惹他來!我已經替你相下了一門好親事,雖隻是小官之女,但家世清白,咱們家如今這樣,你的婚事也幾經波折,沒有什麼好挑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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