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柔聲讓諸葛均張開手,左手果然有血痕。于是父親就讓我帶着孩子去處理,他留下幫着諸葛亮招待。諸葛亮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便帶着諸葛均到諸葛家後院,按着孩子的指路找到了熱水,為他用棉布輕輕把小手擦拭幹淨。
我拿出傷藥為他上藥,幫他輕輕吹着傷口,小男孩看着我把幕籬拂上,對我說:“姐姐,你真好。”我一下笑出聲來,幫他上好藥,用毛巾擦着他臉上的淚痕,打趣道:“那姐姐讓你不哭了好不好?”小男孩點點頭。
我和他坐着,輕輕抱住這不過七八歲的小男孩,他哽咽着和我講叔父待他多好多好,說他從小沒有父親,一直都是叔父帶着他和哥哥姐姐。小男孩的淚水流下來,打濕了我的肩頭,我靜靜聽他說着,等他哭聲漸消,便拿着棉布為他擦去淚痕。
我輕聲問他,要不要回屋中休息,他點點頭,我放下幕籬,牽着他到後堂。他的兩位姐姐和二哥都在靈堂忙碌,我看着他乖巧地脫鞋上床,幫他蓋好被子,孩子着實累了,不一會兒就睡下了。
出門的時候,恰巧碰見諸葛亮的二位姐姐,二人皆容顔清麗,我向二人行禮,道諸葛均已經睡下了,我是随着父親黃承彥來吊唁的,她二位施禮道謝,邀我到她們屋中。我聽聞諸葛家的大姐姐名為昭蘇,已經許給了蒯祺,不日成婚;二姐姐昭蕙倒還未許親,隻是聽聞欲許與龐家。隻因這兩個姐姐的婚事,襄陽城中便已經有不少傳言,說是諸葛家不過是接着嫁女攀附荊州的權貴。
諸葛家的兩位姐姐都溫柔和善,大姐招呼着我吃些果子,然後又帶着我去了靈堂,在靈堂和父親一起拜祭之後,二姐又拉着我坐到後院的小亭裡。
二姐昭蕙很溫柔,眼睛和諸葛亮一般的清澈。她拉起我的手,溫言說道:“向來聽鄉裡的女子說,黃家的女兒貌醜,卻不想月丫頭竟是這般清麗的姿容。”
這鄉中傳言,本是因為我常常随着師父四處遊曆,從不以黃家女兒的身份示人,故而鄉裡有此猜測,我倒不甚挂懷,此番正好少了來府上求親的人。即使回家之後的五月裡有人上門,我作為未出閣的女子,也不能以真容見人,即使母親要求一見,我也常常讓侍女青衿扮醜去應付了事,這一來二去,醜女的名聲也坐實了。誰知道諸葛家的姐姐也有此誤會。
我笑道:“人言可畏罷了。”
昭蕙笑着看我,戲說道:“我記得當年阿亮一歲的時候,你家爹爹還同我家爹爹許了婚約。”我不知還有此事,便驚訝地看着昭蕙,她掩唇笑了,而後輕輕歎了口氣:“可惜,叔父打小疼愛阿亮,竟未能得見他娶妻生子。”說罷又流下兩行清淚,我不知如何安慰她,隻好說讓她節哀,諸葛亮獨當一面叔父看着也會欣慰雲雲。
我二人又說了些近來城中的事情,爹爹便遣青衿來尋了,我與諸葛家姐姐告别,而後随着父親告别了諸葛亮,便回到家中。
又數月,諸葛家的喪事處理的差不多了,我聽聞諸葛亮舉家搬出了城内,在鄧縣找了一處地方安頓下來,躬耕隴畝,讀書教養弟弟。我則在家中研究自己的器械,吓走了一批又一批來求親的人。實際上,來求親的士子大多是看中了我家的家世,覺得我家和劉表是連襟,日後好辦事,但蒯家也是世家,蒯家和我家都有女兒,蒯家的女兒據說各個知書達理,溫婉大方,但我這樣醜名在外,來提親的人本就少,加上面見“我”後覺得實在接受不了而離去的,來家中求親的人便漸漸絕迹了。
待到初雪時節,白楚自江東歸來,父親帶着我去鹿門山找白楚,我幫着取了他十裡梅園裡最高枝上的梅花雪留着釀酒,而後白楚便打算和父親、我一道去拜訪水鏡先生,荊州名士司馬徽。
我三人到達水鏡先生的住處水鏡莊時,龐德公和夫人也在。我覺得這莊園着實清雅,玉溪山下,南漳城南,背靠青山,面對泠泠溪水,十分幽靜。我六人正在堂中用飯,父親和幾位先生讨論着養生之法,龐夫人則教我繡着刺繡,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打開門,竟是諸葛亮到了。諸葛亮今日着了一身素白衣裳,還是孝期中的他瘦了許多。他向着幾位先生和我施禮,我也起身向他微微還禮。
他說此番來是為水鏡送一把琴來,水鏡便讓他送去藏書的白馬洞。我尋了機會,說自己想去院子裡透透氣,便在去白馬洞的小路上等着他。他送了琴出來,我二人的目光堪堪對上,上次吊唁雖說見了一面,但畢竟我是黃家的女兒,不好與他多說些什麼。這樣想來,竟是有約莫半年的時光不曾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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