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看起來更藍了,雲更白了,她的腰闆更硬實了,現在就是讓她和千裡馬賽跑,她自诩也絕不會輸!
好在此刻帳門口并沒有衛兵,想來是剛剛沈子昭将他們調離走,方便好辛回去。
好辛就在營帳外的草地上,連坐五十個仰卧起坐,二十個俯卧撐,八十個單腿跳,若幹個後滾翻,倒立一炷香,又仰天長嘯半分鐘後,終于覺得自己的内心逐漸平複了下來。
平複下來後,自然就要以正常的姿态去聽沈子昭審問刺客的事。路上偶然遇到士兵,皆向她行禮道:“将軍大人。”
許久沒被這樣叫過了,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一時間為找回了自己的身體而爽得起飛,偷笑不停。
走到審訊的營帳前,就聽到賬内沈見朝的聲音大吼出聲:“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栽贓皇室,是你能承擔得起的罪責嗎?!”
默默地收回了想踏進帳内的腳,好辛打算還是在外面聽聽就行了,實在不想見沈見朝那厮的嘴臉。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刺客莫非是沈見朝派來的?殺誰?沈子昭,還是她?
若是沈子昭死了,他還沒有子嗣,現在能繼任皇位的隻有同樣流淌着、皇族血液的沈見朝。沈見朝自然是嫌疑最高的人。
若是她好辛死了,就意味着幾十萬的甲羽紅纓軍群龍無首,将位空懸,虎符無人掌管,沈子昭在軍方的勢力大大減弱。而這種時候自然要用一位新的将領堵上這個空子,若此人若來自沈見朝,那他就在軍方有了一股龐大的勢力。
所以追根究底,沈子昭和她被刺殺的幾率差不多……好像都有可能。
反正這刀子終歸是捅進了兩人的身體,這刺客也不算虧了。
隻在思慮之間,帳門發出聲動,她一看過去,隻見兩位士兵押着那個黑色緊身衣的刺客,已經審完帶出帳外,不知要押去哪裡。
不過八成是去處死了。
好辛有點怔然:刺殺天子這麼大的事難道不需要再多加盤問,确認幕後主使和他們的計劃嗎?居然這麼快就草草問斬了?
沉下心,她繼續聽着帳内的聲音,這帳布的材質特殊,按照平常人定是一句話都聽不清,但習武之人耳清目明,較之常人有遠超之資,現下帳内的說話聲自然逃不過她的耳朵。
她聽見沈子昭道:“……平時教你的到關鍵時刻都沒有用了?既然知道是他在污蔑你,聽到這種話時就應該立刻除之而後快。”他壓低了聲音,“死人不說話,你才有說話的機會。”
平靜無波,卻句句殘忍無情。
第22章回京
好辛趴在帳門邊,輕輕吞咽了一下口水,默默地走開。
春風料峭,卷着塵土而來,竟讓人覺出有些冷意。她抱着肩膀,呵出一口氣,走到置箭處,木然地拿起欄杆前的羽箭,熟練地拉開弓弦,對準箭靶,偏出中心一寸。
……已經太久沒有用這具身體拉弓了,竟有些手生。
好辛心事重重地再次拉開弓弦,不停地練習着拉弓的姿勢,最後疲憊地将它放下,腦中始終回想着沈子昭的話。
她怎麼就忘了呢,沈子昭,畢竟是君王啊。
最是無情帝王家,她上輩子不正是因此而死嗎?
就算沈子昭對她的心意是真的,但她真的能放下君臣之間的芥蒂、忍受後宮嫔妃們的簇擁,去做他的皇後嗎?
好辛下意識伸手撫了撫左眉上遮住傷口的金箔,面無表情。
他們身份特殊,注定比許多普通人之間的感情要坎坷。
若是她入宮為後,她的甲羽紅纓軍該怎麼辦?
失去的所有軍權,又将歸何人而管?
況且現在的戰事趨勢待發,天下的安定尚未平息,百姓依然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若是再有敵軍來犯,朝中又有哪位将帥可以領兵征戰呢?
她明明……曾經答應過,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守護沈子昭,守護他的江山啊。
好辛緊緊地握住手中長弓,手背上暴起青筋,心煩意亂地将它扔到地上。
為什麼啊。
為什麼啊?!
怎麼她好辛想與心愛之人私定終身、遠走天涯就這麼難呢?!
指尖不經意碰到腰間的什麼物什,她低頭一看,原來是羅之樂當初給沈子昭的那隻香囊,因為那段時間,這個身體屬于沈子昭,香囊便挂在了腰間,現在落入了好辛眼中。
白藍錦布,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荷,栓挂着的溫涼玉石,本就心亂如麻的好辛看到這東西便覺得更加刺眼,狠狠地扯下來,氣沖沖地看了半響,最後妥協,想到畢竟是别人送給沈子昭的,她沒有權利扔掉,便又憤憤地重新系了回去。
話說回來,想到羅之樂這人,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記得自己分明對羅之樂怨恨的程度沒有這麼深,莫非春獵發生了些什麼事?現在她竟模模糊糊地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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