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這一套筆洗珍而珍重放在自家清池中,上面粗刻的青魚簡直要脫盤而出,與池中紅豔的幾尾小魚一同遊弋。
這套筆洗在大輿鎮引起了不小的風浪,人人都知道這套筆洗并非出自齊家之手,那盤子下面寫的可是“阮”字。
有人便說齊家的瓷向來比不得阮家,隻可惜聖人不愛白瓷,但如今這手青瓷燒的漂亮雅緻,阮家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又要東山再起了。
劉珠将這事兒說給阮瀾聽的時候,她笑的都合不攏嘴,并不是因為别人誇阮家,而是因為這套筆洗的價格讓她覺得自己離鹹魚躺不遠了。
而這股筆洗大風浪之後,齊楓銘便坐不住了。
早先的胭脂紅釉還好說,雖是阮家燒的,但好歹不算稀罕物,況且做的是些民間物件,而紅釉原本就在民間不受追捧,加上非量産,他尚能遮掩過去。
可如今這青瓷筆洗在大輿鎮這才沒些日子,就連州府的人都聽聞了。如今走在大街上,誰不得說道兩句?他聽了厭煩。
齊楓銘這便将阮婁叫來,一上來先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說阮婁拿了他的銀子卻沒辦正經事兒,阮家非但能燒白瓷,燒紅釉瓷,還能燒青瓷,也不知道他這阮家子孫是怎麼當的?!一問三不知!
阮婁心裡也納悶,連忙說道:“這不能夠啊。前些日子我去探望我大哥,他身子欠佳,阮瀾給他請了大夫看病抓藥,似是也沒有好轉。以他的身子來看,下不了瓷窯,甚至連鏟泥都做不到。”
齊楓銘冷笑一聲:“自己做不到,不是還有個女兒嗎?上次你便說那紅釉是她機緣巧合燒出來的,說不準正是你大哥瞞着你,将阮家壓箱底的東西都告訴了她。如今齊家窯的風頭都被壓了下去,你們阮家可是複興在即啊。可你别忘了,即便阮家好了,也與你無關。當日阮家為何落到如此田地,你可是半點關系都脫不了。”
阮婁哪裡聽不出這是威脅。他如今幫着齊楓銘,一來是齊楓銘給銀子,二來就是怕當日阮窯走水的事情被齊楓銘捅出去,那他豈不是要被阮鈞生吞活剝?
他不敢,便隻好為了隐瞞一而再再而三的幫着齊楓銘。
阮婁自己也是有苦難言,他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阮家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東西。我爹在的時候根本就不會燒什麼紅釉青釉的,白釉都不如我大哥燒的好看。”
齊楓銘知道阮婁對造瓷幾乎是一竅不通,硬是在這裡逼問他毫無用處,不如另想他法。
齊楓銘開口道:“之前聽說你曾想讓阮朋去劉家村住一段時日?”
阮婁回道:“是,之前是這麼打算的。但朋兒上次去劉家村的時候好像被什麼髒東西魇着了,如今身上的傷剛好了些,但身旁離不了人。”
齊楓銘想到阮朋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想說即便是讓阮朋去了也毫無用處。但話到嘴邊,他突生一計,笑道:“如今你大哥又要東山再起,你這個做弟弟的便不去劉家村跟着看看嗎?”
阮婁一時沒明白過來,問道:“這……這是何意?”
齊楓銘微微笑道:“我在劉家村幫你安置套房子,你不如帶着一家去住段時日。離的近些,你大哥的事情便清楚的多些。這般阮朋也有人照顧,你覺得如何?”
阮婁吞了下口水,讪讪的問道:“那……那當真搬過去,銀子怎麼算?”
“這個自然好說。”若是阮家再也不能來争,這些許銀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阿追:為什麼我會這麼蠢?
骈嶼:因為你前世也是什麼都不懂的C男啊……
大家看!标題上寫的是一更!也就是說今天我們還會有二更嗎?
第四十四章(二更)
轉眼間秋日便來了,燥熱和緩變得含蓄。
阮瀾最喜歡這樣的天氣,靠在樹幹邊上打個盹兒,别提多惬意了。
她如今想着,自己一直期望的生活不就是這般嗎?捏個瓷就能舒坦挺久,好風好山好水住着,日後要是能多攢點銀子就四處遊曆一番,也算不枉此行。至于家裡,就交給阿追打理。
哦,不行。還是帶着阿追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也帶他出去見識見識。
啊,也說不好,阿追日後總是要娶媳婦的,也不能總是呆在自己這裡。
一想到這個,阮瀾頓時覺得無比惆怅。沒有了阿追,自己日後可怎麼辦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這麼懂自己要說什麼要做什麼了。
唉,員工用的太稱手就會有這樣的苦惱啊。這大概就是高層管理人員的痛苦吧。
“咚咚咚。”
阮瀾聽見有人敲門。
她扭了個身子,不情不願的蹭起來,走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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