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畔臉色一白,“世叔,抱歉,是我失态了。”
“我早說過,讓你回避治療過程,是你堅持要留下。小眉兒,你要知道,這世上哪件事想要成功都不容易。有時候能吃這些苦,反而是幸事。”曲寬語重心長的道,“你決定來找我時,就該知道。”
“是我想差了。”眉畔這才心悅誠服的道,“世叔莫怪,我隻是……關心則亂。”
曲寬卻緩了臉色,含笑道,“你已經很不錯了。”
的确,相較于那些一覺得出了問題就大吵大鬧,不管怎麼說都聽不進去的人,眉畔已經相當好了。
在曲寬的行醫生涯當中,不知道多少次見過這樣的家屬:在你征詢他的意見時,十分大方的表示“請大夫自己安排就是,我們絕對相信你”,然而當治療中出現争議和分歧時,他們又會第一個跳出來,指責做大夫的不負責任,草菅人命。或者不管你怎麼叮囑他都連連點頭答應,回頭卻從不遵照醫囑行事,病情惡化之後又到處宣揚“庸醫誤人”。
盡管眉畔能聽得進去曲寬的話,但每次看到元子青喝藥之後的反應,她還是覺得揪心不已。最關鍵的是她根本想不到辦法來替他緩解——痛苦隻是一瞬間,在那一瞬她就算說話元子青也聽不見,而過了那一瞬,也就沒必要再說了。
她原本想的安慰他,鼓勵他的打算,全都沒用。
曲寬不知道在忙什麼,除了一天三次親自替元子青熬藥之外,就不再管了。所以眉畔很快發現了自己新的作用:藥喝得越來越多,元子青的身體卻仿佛越來越糟糕,不得不卧床休息。而眉畔可以陪着他說說話,讓日子不至于太過枯燥無趣。
就在這樣的日子中,曲寬制好了需要的藥,最後治療的時刻終于要到來了。
眉畔被趕出了這一進院子,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她心中比待在元子青身邊時更加焦慮。即便曲寬不讓她進屋,也要受在外面。
曲寬面色嚴肅的将手裡的藥碗遞給元子青,“喝下去吧。”
元子青沒有發問,接過來之後也沒有任何磨蹭,将一碗藥全部灌了下去。
甚至沒等他将藥碗放好,渾身就抽痛起來,讓他忍不住蜷縮起身子。但就是這樣的疼痛,卻沒有讓如之前那樣眼前發黑難以思考。恰恰相反,元子青覺得自己冷靜得過分。
他聽到曲寬的聲音,“挺直背,我要給你紮針了!”
元子青咬着牙,努力的挺直背。但在曲寬眼裡,卻還是像個弓着身子的蝦米。他隻好上前一步,在元子青背後一拍,強迫他坐直。
這一下出乎元子青的預料,他沒能忍住疼痛,“啊”的一聲慘叫出來。
雖然他立刻又重新咬緊牙關,但門外的眉畔還是聽得渾身一抖。
這時候莊子裡的人多半都知道這院子裡在幹什麼了。行雲也陪在眉畔身邊。不過眉畔現在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隻覺得一陣陣的焦灼從心底往上蔓延,讓她坐不住站不穩靜不下心。
再聽到元子青這一聲慘叫,如果不是行雲及時抓住她,眉畔可能就要闖進去了。
“姑娘,姑娘……曲神醫說過,這時候闖進去有可能驚動他,功虧一篑啊!”
這個提示起了作用。眉畔轉過頭來,一臉茫然的看着行雲,過了好一會兒眼神才漸漸恢複清明,“對,對。不能進去。”
她在外面緊張的時候,屋子裡也正到了關鍵時候。曲寬咬緊牙關,一根接着一根的金針紮進元子青的身體裡。
元子青一開始還能保持清醒,但逐漸的,那種非人所能承受的疼痛就将他整個淹沒,隻能保持住靈台一線清明,放任自己在這疼痛的洪流之中漂泊。
曲寬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水,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但他必須咬緊牙關繼續下去。因為這時候毒素已經全部被激發出來了,如果不能及時封鎖,就會散入元子青的五髒六腑,到時候就是真正的藥石罔救了。
好在曲寬經驗豐富,即使是這樣的時候,動作依舊又快又穩又準。期間他還吞了一枚自己制成的人參丸,補充精氣。
然而即便如此,身體消耗也遠遠大于補充,就在他要插入最後一根針時,眼前忽然一陣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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