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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就很喜歡從後面抱着妻子，兩人坐在山坡上看日出。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在妻子臉上，他就會看到天使的降臨。

第七十三章

“阿灰。”

似空靈的聲音呼喚着，一雙顔色不同的眼睛沒有波動，思想也不知道遊離到了哪兒。

“阿灰！”

唇輕輕湊近耳朵，超大的聲音直擊耳膜，阿灰終于從神遊中清醒，神情略微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人。

“怎麼了你，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小塵擡起阿灰的下巴，扒着他的頭發檢查是不是撞到腦袋了。

“阿灰，你怎麼了？”後面的明曙月也擔心的去扒頭發，本來就卷的頭發變得亂糟糟，像鳥窩似的。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把他的頭發恢複原狀。阿灰抓住她們的手，低頭不語，沒幾秒就松開手搖着頭。

“沒事。”

說完就站起身走開，真的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居然發着呆往樹上撞。見他呆呆的看了看樹，揉着頭去撿樹枝，大家都感到十分奇怪。

“他真的沒事嗎？”褚丹和湛業抱着剛撿來的樹枝，看着阿灰漫不經心撿樹枝的身影。

“誰知道呢，又不肯說。”小塵皺起眉頭不滿的說着，伸手拉了拉明曙月的手，又指了一下阿灰。

心領神會的明曙月點點頭，小跑向走得越來越遠的人。其他人不打算去逼問，隻好等明曙月跟他聊過之後再說，現在還是好好做飯吧。

小小的光斑從縫隙中照下，照在阿灰那張迷離的臉，他撿了幾根樹枝就找了一塊石頭，靠着大樹坐下發呆。

明曙月一步一步的走近，盡量不讓腳步聲發出來，在走到阿灰右側時猛然吓他一下。

“哇啊！”

阿灰一動不動沒反應，明曙月尴尬的哼了一下，收起張牙舞爪坐在他身旁。兩人就靜靜地坐着，一個盯着地上樹葉不動，一個低頭撇嘴扣手指。

“回去。”沉默許久的阿灰開口說着，扭頭看着明曙月:“會怎麼樣？”

眼睛裡沒有靈動，那隻猩紅的眼睛更是如此，整個人也顯得毫無生氣。

明曙月單手撐着下巴，學着小塵那調戲的語氣:“什麼怎麼樣啊，是決定我嫁你，還是你嫁我？”

這回答讓阿灰有些措手不及，他微張着嘴一愣，看着那純真的笑臉。

“看什麼看啊，不是的話就算了，其他免談。”明曙月嘟囔着嘴，不高興的扭過頭去。

阿灰輕輕勾起嘴角，伸手摟住明曙月的腰，把頭靠在她的肩頭。

“阿灰？”明曙月的臉頰靠着阿灰的頭，因為看不到他的神情，她倒有些擔心。

“沒事。”阿灰低聲回應着，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真是的。”明曙月歎了口氣，轉身回抱他。

她知道無法從阿灰口中探知多少，他又因為什麼這樣，但至少還是可以安慰安慰他的。

“他們怎麼還不回來啊？”歸紫霜坐在鋪平的地毯上，眺望着兩人所處的方向。

“不會出事了吧？”嘴賤的湛業在一旁多嘴。

“去去去，閉嘴。”歸紫霜扭頭白了他一眼，揮手讓他走開。

“得得得，我閉嘴。”湛業舉手投降，老老實實的坐在歸紫霜旁邊。

“你幹嘛？”歸紫霜上下打量着湛業，語氣十分不滿。

湛業撇撇嘴不說話，直接向後仰去躺下，享受着陽光。

“我這回是真的頭痛，讓我睡會兒。”湛業頭痛的皺起眉頭，頭上的紗布已經拆了，但遺留下一條疤痕在發根。

“誰管你。”歸紫霜抱着雙腿，看了看他頭上的疤，眯了眯眼回過頭去繼續看那個方向。

咕噜咕噜的聲音響起，明曙月的臉紅了紅，肚子餓又不是她能控制的。這種時刻響起，讓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也正是因為肚子響，阿灰才擡起頭松開手，輕輕親了一下明曙月的肩頭，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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