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能,”柳裳猶豫着說,“但是得先看看石像損毀到了什麼程度。”
想到那一攤碎石,林機玄一噎,頗為躊躇地說:“試試看吧。”
他把碎石塊帶給柳裳,兩個死蛇蛋也一并被放在旁邊,柳裳伸出細長的舌頭在蛇蛋上舔了一下,像是被細小電流卷過舌尖一樣,猛地縮了回去,它轉頭仔細看向兩枚蛋,用舌頭卷起其中一枚用力在地上一磕,蛋殼碎裂,露出裡面屍體萎靡的小蛇,柳裳目光落在小蛇屍體上歎息了一聲,最終從一堆蛋殼碎片中翻找出一片——她不敢碰那一片,把其他碎片撥到旁邊,露出那唯一的一片。
“有人在上面下了新的印,”柳裳說,“這咒法本來對施術者無害,因為這個咒印加強了巫蠱術的功效,也讓它具有了強大的反噬能力。一旦巫蠱術被識破,輕則死亡,重則魂飛魄散。”
這話讓林機玄想起包容說的,他那時候就說這巫蠱術有強大的反噬,延明的識破使得江薇遭受反噬而死,不謀而合。
柳裳又說:“這術法本來是中性的,是修男女和合之術,用的是密宗的歡喜佛為陣眼,隻是被我們蛇族改造成了采陽補陰的巫蠱邪術,再稍微改動點,又會變成另一重效果。”
“等等,”林機玄問,“我朋友看過石像後說這是堕佛,不是歡喜佛。”
“本來是歡喜佛,”柳裳解釋道,“但因為這片咒印變成了堕佛。”
林機玄稍微消化後就明白過來,包容看的是最後的巫蠱之術,與柳裳下的巫蠱之術有偏差,區别正在于佛像本身的性質。
賀洞淵聽後,湊過來說:“我瞧瞧。”
他撿起那片蛋殼,雙眸中亮出金剛目,神色難看下來:“這是堕佛的‘卍’字印,這種印記比常規的卍字少了上下那兩橫,取自天地失衡之意,改了你這巫蠱術的人很聰明,沒有将堕佛的佛印放在佛裡,否則肯定過不了法明寺的梵音,石像用來打掩護,堕佛佛印藏在蛋殼裡,減小了被識破的概率。”
林機玄說:“能查探到佛印的來源嗎?”
“不能,”賀洞淵搖頭,他問柳裳,“這巫蠱器都經過誰的手了?”
“我做好之後直接給了江晟。”
林機玄:“依江晟的說法是直接給了江薇。”他被自己的猜想激了一下,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有可能是江晟改的嗎?”
如果是的話,那這人的演技也太好了,他跪在江薇面前的那一番獨白都是欺騙人的伎倆,他僞裝出精妙的情緒,悲痛也好、後悔也好、自責也好……全都是哄騙人的僞裝,一邊佩戴着悲戚的面具,一邊在堅冷的心裡嘲笑他們的無知。
令人作嘔。
林機玄抿了抿唇,壓下胸口翻滾的怒意,不斷勸告自己事情還沒定論,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就給人扣下這樣的帽子。
“江晟沒有入道,”賀洞淵說,“他渾身上下沒有氣,不可能刻下這種邪門的堕佛印,如果真的是他,背後一定有人主使。”他回頭問廟裡弟子,“江家人回去了嗎?”
“還沒,”弟子說,“江薇女施主的屍體要再念三日超度的佛經,所以他們暫時住在廟裡。”
“我們先去試探一下江晟。”賀洞淵說,“旁敲側擊,恐吓質詢,總能查出一點線索。”
林機玄心想隻能這麼辦了。
話音剛落,有弟子沖了過來,神色慌張地說:“賀師伯,延明師叔,江晟江施主他……自、自殺了!”
林機玄:“……!”
賀洞淵:“!”
兩人一驚,這動手也太快了,江晟一死,所有線索就斷在這裡,除非把江晟的魂魄招回來問一問,想到這兒,林機玄快速趕去查看江晟的屍體,免得再生出别的岔子。
江晟是上吊自殺的,死狀凄慘,臉色憋得蒼白,旁邊一張遺書寫滿了自己對江薇的愧疚,字字泣血,看得江父江母直吐血。短短兩日,他們先喪女,後喪子,後半生的盼頭如薄霧似的,被刺目的太陽一照,散了個精光。
林機玄找了個機會,請王袖看了一下,王袖說:“這人的魂魄被鎖住了,招不出來。”
“被鎖住了?什麼情況會被鎖住?”
“用魂魄來做交易或者直接獻祭給了什麼,這是主動被鎖,還有一種被動被鎖則是被強制圈在了哪裡,最殘忍的是魂飛魄散,魂魄都不在了,自然也就招不到了。”王袖解釋說。
林機玄還要詢問什麼,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吵鬧得厲害。
他推開門,看到本該入睡的僧人們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全都向院門彙聚過去,他随手攔了一個一邊穿衣服一邊趕過去的僧人,問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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