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将頭擱在椅背上,總覺得喉嚨不舒服,堵得慌,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
良言把宵夜擺在她桌子上,眼見她神色有些疲憊,忍不住有些擔憂,“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何若定定看着他,目光很奇特,良言握着她的手不自覺地有些緊張,“告訴我呀?”
“良言,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七年”良言牽着她走到沙發跟前抱着她坐下,這不是個很好的開端話題,還記得她不住校後兩個人正式同居,有一天良言看見她在翻日曆,翻到很久以後,問她在做什麼,何若說她在算什麼時候到七年之癢。
良言擱在她腰上的雙臂稍稍用力,低頭去吻她被何若躲開了,“你又在想什麼?”
“我們不能”何若有些抗拒,“良言,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良言埋首在她懷裡,聲音悶悶的,“我不想聽。”她這幾天總是躲着他,有時候他回去何若早睡下了,這不太正常。
何若強忍着笑意,捏了捏他的臉,“好了不逗你了,我真的有話跟你說我懷孕了。”
良言腦子空了下,半響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本來想等過些天你生日的時候再告訴你,給你個驚喜,看來是瞞不住了”何若捧着他的臉問他,“開心嗎?”
他已經開心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知道她一直不喜歡小孩,也做好了這輩子兩人厮守的打算,沒想到她竟然給了他一個意外之喜,“多久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難不難受?”良言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擱在她肚子上,一時又有些慌亂。
“想睡覺,吃不下東西”何若靠在他懷裡,早些時候不想要孩子是因為工作上的事太多,兩個人的世界還沒過夠呢,既然有了那也是緣分,“醫生說5周了,還很小。”
“走吧,我們回家”良言牽着她的手往外走,他沒有開車讓司機把兩個人送了回去,他有滿腔的話想對她說,一看到她滿臉倦容的樣子又忍住了。
終于要有了他跟她的孩子,多了分羁絆,多了分親情。良言激動的一夜沒睡,他像所有的初為人父的細心男子一樣,一遍遍看資料,一遍遍看注意事項,并把所有的孕檢項目加入了自己最重要的工作日程。
這個孩子很安靜,除了最初三個月略有不适外,何若一點也沒有懷孕就生不如死的感覺,沒有孕吐隻會對氣味格外敏感,甚至連體重也沒增加幾斤,除了肚子大點上圍豐滿了些,完全看不出來。
“你猜會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今天良言陪她去做四維檢查,從那天起再跟她出門,都是司機開車,他陪她坐在後面。
“男孩”良言毫不猶豫地答到。
何若挑眉,“你重男輕女,萬一是個女孩呢?”
良言笑了笑,“男孩女孩都一樣,我都很喜歡。”隻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很喜歡。
何若不高興了,“那你為什麼不猜是女孩?”孕婦的情緒就像四月的天,說變就變。
“因為,我沒有前世情人”良言笑着逗她,沒有前世隻有今生。
預産期前幾天良言早把所有的都準備好,陪着她住進了醫院,整個孕期他幾乎都陪在她身邊,親手給她煲湯做飯陪她選購所有的東西,見證每一個值得紀念的瞬間。
産前醫生給她做了詳細的體檢,建議她順産,因為身體指征非常好,良言猶豫了,他知道她怕疼,怕她熬不過去。他不想出任何意外,他想選擇對她來說最安全風險最小的那個。
反倒是何若安慰他,“沒事的,全市最好的醫生都在這裡,别怕。”
她拒絕了他陪産的建議,獨自一個人進了産房,她說良言你不要在我身邊,我怕我熬不過去。她不怕苦也不怕痛,就把看到他的那一瞬,她會丢棄了所有的盔甲和堅持。
一個人她勇往直前,有他在,她柔弱如絲。
那一天竹白的副總逢筝在微博上發了張圖,照片上良言靜靜地坐在走廊的沙發上,緊緊握着手機,他低着頭眼圈微紅,配圖有一句話,“那天,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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