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映不由得看了胡為一眼,胡為給了葉映一個眼神後,葉映清了清喉嚨道:“國公,朕叫北衛太子上來自有道理,國公何不聽一聽他怎麼說呢?”
“有什麼好聽的?”袁老望向衛韶一臉的不屑,“他背叛了衛親王府,難道到皇上這裡來還能說衛親王的好不成?想必是來告衛親王的狀的,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呢?”
被袁老這麼一說,全臣們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當然都是在說衛韶不好的,不老實呆在衛親王府,反而來到了皇城,誰知道他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來到皇城的?誰敢說葉郝呢?葉郝就站在那裡,被他聽到是不想以後在朝廷混了嗎?
葉映沒想到自己還沒有開口呢,就被袁老将了這麼一軍,心裡真是又氣又惱。再加上群臣們的耳語,聽到他的耳朵裡更是讓他怒火中燒!好不容易準備的一個計劃難道就這樣被擱置了嗎?他心裡不甘心啊!
就在葉映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衛韶突然開口了。
“監國公,”衛韶望向袁老道:“我還沒有說呢,國公便想定我的罪了嗎?”
“你哪還需要本國公給你定罪?”袁老白了他一眼道:“你隻配衛親王對你動用家法。本國公看太子殿下顯然也是長了不少的本事,竟然擅自便跑到了皇城來。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說到這裡,袁老突然又對皇上道:“臣懇請皇上馬上把這個人送回衛親王府。他現在隻不過是衛親王府裡的一個侍妾,再不是什麼北衛的太子殿下。再說了,現在還有北衛嗎?”
袁老的話讓衛韶忍不住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第一次被人當衆這麼侮辱,還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這讓他心底的憤怒不由得膨脹了起來!
“我就是來告葉郝的!”衛韶突然在大殿上大叫道:“因為他意欲謀反!難道謀反這種大罪,對國公來說也隻是要動用家法就可以了嗎?”
看到衛韶突然的爆發,葉映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微笑,心底也是松了口氣。總算是能把這出戲給演下去了!
不過袁老畢竟是有過風霜的人。再說了,衛韶到大殿上除非說葉郝謀反,否則沒有别的理由值得他這麼做,更不值得皇上費這麼大的功夫!
因此當看到衛韶突然這樣的時候,袁老也隻不過冷笑了一聲,從鼻孔裡呼出一句話道:“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值得拿上來說嗎?”
“我說的是事實!”衛韶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當初怎麼想了,他現在着實是被袁老給氣到了,隻想想着法子把袁老的氣焰給壓下去,好奪回屬于自己的一點點的面子!衛韶指着葉郝道:“他在屬地私自屯兵,欺壓百姓,動用私刑……我實在看不下去才從他的屬地逃了出來……我把這一切都禀告給皇上……我有什麼錯?”
衛韶盯着袁老逼問道:“請問國公我到底有什麼錯?還是國公認為我不但不應該逃出來禀告給皇上,反而應該幫着衛親王,這樣才算是一個王府侍妾應該做的事情?”
被衛韶這樣逼問,袁老沒有任何的尴尬和不安,反而像是很随意地指問他道:“你有證據嗎?”
這句話讓當時正在氣頭上的衛韶确實愣了一下。不過好在他反應也夠快的,反問了一句袁老道:“難道我不就是證據嗎?”
“你?”袁老冷笑道:“你是從哪裡來的我們難道不知道嗎?你現在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讓皇上對衛親王起疑心!你一個外人竟然還想挑撥我們南葉内部的關系,你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你都當我們站在大殿上的這些人是瞎子嗎?”
袁老的語調可比衛韶抑揚頓挫多了,加上本來就身居高位,非常能夠帶動群臣的情緒。因此這些話袁老說完之後,群臣們又是一陣議論,讓衛韶更加無地自容!
見袁老如此的嚣張,衛韶不由得一狠心道:“我有證據!”
衛韶的這句話聲音并不大,但還是讓議論紛紛的群臣們都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隻有袁老還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對他道:“那拿出來啊!”
此時大殿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衛韶,尤其是葉映!連他都不知道衛韶有證據呢,他曾以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沒開始呢,局面就失控了,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内。不過好在衛韶夠意思,自己一個人挑起了整個局面。現在若是衛韶拿出了證據,那他葉映可就是勝券在握了!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衛韶倒是恢複了一開始的冷靜,反而不屑地看向袁老道:“袁老也說我已經對皇上禀告過了,那那些證據當然也都呈給了皇上了。若是袁老想要看,可以向皇上要啊!”
這話簡直讓袁老憤怒,不過衛韶說得可是一點毛病都沒有!他已經見過皇上,也對皇上禀告過了,那所有的證據當然也都交給皇上了。這真的是沒什麼問題。
袁老愣在那裡,半天也沒有想出該說什麼。
見到袁老終于說不出話來了,衛韶這才對皇上道:“皇上,臣要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一切全憑皇上定奪!”
葉映此時看向衛韶的目光裡簡直是欣喜啊!衛韶不但挽回了自己的面子,還把這場面的主動權又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這讓他怎麼能不驚喜不高興呢?
“嗯,”葉映努力地掩飾着自己的興奮,雖然他的臉上已經溢出差不出了。“國公,”葉映看向袁老道:“他這個說話實在是對國公非常的不敬,不過朕也是看他有功的份上才饒恕了他。現在,來人啊!”安慰了監國公一句話後,葉映便對着殿外喊了一聲,從殿外進來十幾個侍衛。
葉映對葉郝道:“皇叔,雖然朕也很想相信你,但剛才的那番話你都聽到了。現在隻好委屈皇叔了!”說完,便下令道:“把衛親王押入地牢,等候處置!”
那十幾個侍衛就猛地撲上來把葉郝給押了起來,然後直接便要帶出大殿去。
袁老見葉郝要被帶走,有點急了。可是他又不敢直接上前去阻攔,這就是明顯違抗聖意,是要掉腦袋的。因此,他忙對皇上道:“皇上,難道不讓衛親王和這個所謂的太子殿下拿出證據相互之間應對一下嗎?”
“怎麼,國公是不相信朕嗎?”葉映反問袁老道。
袁老忙道:“臣不敢!臣隻是想讓群臣們都明白皇上之所以做這樣決定的原因,而不是大家事後都胡亂猜測……”說這話,袁老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了!
好在這個時候葉郝已經被帶出大殿了。葉映起身準備離開道:“衛親王是朕的皇叔,此事又事關重大,暫時不便對群臣們透露。不過大家請放心,等事情一結束,朕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說完,也不等袁老再說什麼,便帶着胡為離開了。
袁老見葉映匆匆忙忙地走了,這很明顯是不想再聽自己唠叨了。可是葉郝被帶走了,那以後的事情就完全由葉映說了算了,最後聖旨一下,押到午門一斬,最後再怎麼和群臣們交待又有什麼用呢?
可是袁老再怎麼着急,此時也是沒有辦法了。要不然隻能再硬着頭皮去見葉映。不過葉映也隻會給他兩個回答,一個是躲着不見他,另一個便是說詞和在大殿上一樣。畢竟這整件事情隻有葉映心甘情願,一切才會這知順理成章!
衛韶也被帶了下去。袁老本來想攔着衛韶的,可惜那些侍衛們隻奉了皇上的命令,說皇上要見衛韶,袁老沒有辦法隻得讓衛韶離開了。
群臣們看完了熱鬧,當然也更想知道結果。不過他們都知道此時并不是打聽此事的時候,于是都默不作聲地離開了大殿。最後大殿上就隻剩下袁老一個人了。
想了半天,袁老也沒有想出更好的主意,他深深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老了,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了。可是為什麼他那麼想要幫助葉映,葉映卻偏偏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呢?難道葉映甯願自己把江山敗壞了,也不願容一個比他能力強的人嗎?袁老不住地搖頭歎氣,往大殿外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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