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心尖上跳了下,知道這男人心高氣傲、性情難測,沒敢對視,隻點了點頭。
傅煜的眼底頓時浮起些難堪,不願被她看到,便也低頭理了理衣襟,裹得嚴實些。
這般反應,确實在他意料之外。先前在南樓時,他态度冷淡漠然,她千裡遠嫁而來,在夫家受了委屈,賭氣想着離開,也說得過去。但那之後,他漸漸轉了态度,給她在背後撐腰、順從她的意思去金壇寺、去睿王府赴宴,人前人後,都待她很好,拿出了從未有過的主動姿态。
誰知道,她仍不改初心。
傅煜這輩子還沒被誰這般拂逆過,難得向她示好,卻連着被她推開兩次。
胸腔裡似被破布塞住,堵得慌。
他盡力克制住不悅,道:“為何?難道——”他扯了扯唇角,“看不上我傅家?”
這話雖如調侃,卻帶着傲氣冷意。
攸桐趕緊搖頭,“将軍誤會了。傅家滿門英豪,不止保得邊境安甯,亦深受百姓愛戴,将軍的才能本領,天底下沒幾個人能比肩。攸桐雖見識有限,卻沒狂妄到那等地步。将軍龍章鳳姿,更令無數人仰慕。隻是——”她頓了下,聲音微低,“攸桐才德平庸,平生所求,不過随心所欲,傅家雖好,卻不是我能久留之處。”
說罷,觑他神色。
傅煜沒吭聲,沉默着盯了她片刻,忽然翻身而起跳下床榻,随意套上鞋,到屏風後,取了件外裳套着,便往外走。走了兩步,回頭見攸桐仍擁被坐在榻上,呆呆瞧着他,嘲諷般扯了扯嘴角,“何必敷衍。”
不等攸桐愕然回答,便快步出門,衣袍微晃。
……
客棧外夜色涼薄,門口燈籠奄奄一息,街上更無行人。
傅煜沐浴後頭發都沒擦幹,被夜風一吹,涼飕飕的。
他滿不在乎,沉着臉走了兩步,忽聽背後有人道:“将軍?”回過身,就見魏天澤不知是何時出來了,身上還是白日趕路的行裝,手裡拎着一壇酒,拿草繩編成小網兜,拎在手裡。他似是頗為意外,往前兩步,笑道:“深更半夜,又碰見作難的事了?”
傅煜不答,目光落向他的酒壇,“剛買的?”
“這附近的酒有點名氣,我閑着無事,剛才跟夥計打探了方向,專程買一壇。”
傅煜知道他的小嗜好,點了點頭。
魏天澤便道:“不如……進去喝兩杯?”
“好。”
兩人到了魏天澤住處,裡面仍是燈火通明。魏天澤行裝簡潔,屋裡也空蕩蕩的,因夜色頗深,也沒找酒杯,隻翻出兩枚茶杯,斟入美酒。
傅煜胸中煩悶,随手抓起,喝幹淨。
連着三杯後,魏天澤才道:“若是為軍中事,将軍可從不會喝悶酒。怎麼,吵架了?”
吵架嗎?似乎也算不上。
她那兒氣定神閑,沒事人似的,卻隻令他生悶氣。
傅煜想着攸桐方才的姿态,愈發煩躁,端坐在桌邊,悶聲道:“女人,麻煩得很!”
“這可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少夫人那等美貌,多少人都想求娶而不得,先前也沒見将軍抱怨娶妻麻煩。還诓我買糖栗子,讨她歡心。”魏天澤舉杯,在傅煜杯沿輕輕一碰,道:“偶爾鬧點别扭,倒說這種話——站着說話不腰疼。”
兩人相識數年,交情頗深,軍務上規矩分明,私下裡,頗有些朋友的熟稔。
傅煜對着他的調侃,也隻哼了聲,舉杯飲酒。
魏天澤便笑道:“女人麼,都嬌貴,藏着九曲回腸玲珑心思,不像咱們耐摔耐打、滿腹直腸子。将軍是個男人,須讓着她,不能威儀震懾。”
傅煜悶頭又喝了一杯。
他還不夠讓着她?兩回給她好臉色,都碰了滿鼻子灰,何曾威儀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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