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既回府養傷,可見傷得不輕。他是永甯兵馬的主心骨,如今夫君不在府裡,這消息若張揚出去,恐怕會令軍心不穩,更甚者,可能讓别處虎視眈眈的人生出不軌之心,趁虛而入。”攸桐頓了下,微微屈膝,“老夫人既以此重任相托,孫媳絕不敢怠慢!”
話音落下,屋裡安靜得針落可聞。
老夫人緊繃的肅然神情微微松了些許,片刻後才道:“還算有點見識。”
“過兩日昭兒會摔傷腿,你跟瀾音感情好,多去看看吧。”她說。
這便是掩人耳目的招數了,攸桐會意,再度鄭重許諾,請她放心。
……
壽安堂裡的氛圍,在那半天緊繃後,便恢複了往常的和氣融洽。
除了攸桐和主持中饋的沈氏之外,長房的幾位兒媳和沈月儀顯然都不知情,老夫人也不露半點異樣,談笑如常。甚至端午那日,還許沈氏帶着女眷們去觀看龍舟賽,跟世家高門的女眷們談笑風生。
誰知當日傍晚,傅昭帶随從射獵時,便不慎摔傷了腿。
事情出來後,傅家當即請了秦良玉過去,因傅煜和傅德清不在,傅德明又忙于政務,便謝絕旁人探視,閉門謝客。旁的人家知道負傷之初不宜打攪添亂,派人問候表露态度後,都識趣地回去了。
攸桐卻知道這背後的貓膩,聽得消息,當即趕往斜陽齋。
到得那邊,傅老夫人身邊的仆婦守在門口,不許旁人進入,見是攸桐,默默放行。
攸桐走進去,裡頭靜悄悄的,說話聲壓得很低。門口礙事的屏風已然撤去,裡頭坐着傅老夫人,旁邊是緊握着拳頭沉默不語的傅昭,傅瀾音則緊張地望着床榻,眼眶泛紅,似是強忍着淚水。再往裡,榻邊圍着許郎中、秦良玉和秦九,還有兩位軍醫打扮的人。
透過人影的空隙,傅德清躺在榻上,安安靜靜,半點不複尋常的精神威猛姿态。
攸桐心裡一揪,放輕腳步走過去,從縫隙裡看到傅德清面色蒼白,雙眼緊閉。
手忽然被人握緊,看過去,卻是傅瀾音察覺動靜,牽住了她。
她顯然是今日才知道噩耗的,礙着祖母和外人不敢流露脆弱,目光對上她的時候,眼眶裡蓄着的眼淚便忽然滾落下來。她将攸桐握得死緊,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壓住心底的擔憂恐懼。
攸桐忍不住,伸手攬她靠在自己肩上。
傅瀾音身子微微顫抖,眼淚滲進薄薄的春衫,卻死死咬牙不肯哭出半點動靜。
攸桐隻覺溫熱潮濕的眼淚愈來愈多,便輕拍着她,溫聲安慰道:“會沒事的。”
床榻邊上,郎中軍醫忙碌了半天,才安頓好傅德清。
傅老夫人的閱曆擺在那裡,倒是格外鎮定,手裡拄着拐杖,忙引着他們往側間走。
到那邊,軍醫先禀報了傅德清最初的傷情和途中的病勢。他久在軍中,擅長治外傷筋骨,于内髒肺腑不甚精通,而傅德清此次不止傷了腿腳,還損及内腑,雖也有郎中緊着治療,到底沒十全的把握,迫不得已,才精心備了輛車,小心翼翼地護送他回齊州。
途中雖控制着傷勢,傅德清的精神也漸漸好了些,卻仍時常昏迷,叫人提心吊膽。
到了這裡,軍醫總算松了口氣,禀報完,擡袖擦去額角的汗。
而後,便是許郎中和最擅調理内腑的秦良玉。
秦九代為禀報,而後按着秦良玉的意思轉述,跟許郎中議定了如何用藥、如何調理,便定了藥方和調理身子的藥膳。
這些事攸桐不敢插手,直到傅老夫人将藥膳單子遞給她,才細問有無特殊要求。
秦良玉遂将要緊之處說了,攸桐默默記下。
當晚,許郎中和幾位軍醫都留在了府裡,秦良玉如常回府,沒露半點異樣。
傅瀾音姐弟倆擔心父親,守在榻邊不肯走,攸桐回南樓,請杜雙溪熬了點湯,便以照顧傅昭為名,送往斜陽齋,半個人都沒帶。到得那邊,傅德清雖醒了,卻不甚清醒,時好時壞地,由軍醫服侍着喝了藥和湯,又昏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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