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府的膳堂外,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已繞着膳堂轉了幾圈兒。隻是躲在回廊裡,侍衛們未留意她,而她也探聽不到分毫。
因着王爺駕臨,膳堂的前後皆有一排侍衛守着,除了送菜的丫鬟,旁人連堂前十丈都靠近不了,更莫說是聽牆根兒了。
而膳堂的左右又壁重無窗,便是耳聽八方,明目達聰者,亦無可奈何。蘇妁轉來轉去急的手心兒裡真冒汗,可就是沒處下手。
這兩日她也大約明白此案的情形了,因着謝首輔不在京城,故而爹娘被提審了兩回也隻是東問西問的走走過場,通政司的人并不敢判定什麼,一切還在等着首輔回朝。
隻是蘇妁也明白,就憑着謝首輔那甯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狠勁兒,回來定也不會容爹娘申辯。
想想上輩子,蘇妁突然覺得真是一世不如一世。悲劇重演不說,還憑白折了兩年!早知道她就不該去偷什麼書,而應一重生就變賣蘇家祖産,在這兩年内将所有家财盡花花掉,好好享受一把快意人生!
奈何,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不見棺材不可先落淚!”蘇妁小聲給自己打氣,繼續往膳堂一旁繞去。
前後的侍衛她無計可施,汪府的人又都認識她,故而也扮不成小丫鬟,唯一的法子還是從兩側無侍衛把守的地方想辦法。
“呀——呀——”正在此時,一隻烏鴉振翅掠過蘇妁的頭頂,撲騰幾下翅膀落在了膳堂的房頂上,許下落下時用力猛了些,兩隻爪子踩的那琉璃瓦發出兩下‘咔嚓’聲。
蘇妁盯着它,隻覺如一道靈光灌頂!
她偷偷挪來一把家丁修樹時才用的長梯,費了半天勁兒終于搭好,踩着爬上了房頂。
琉璃瓦不僅硌手硌膝蓋,稍一用力還會活動發出些聲響,蘇妁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一點點往中間爬,待爬到她估算好的桌案上方時,用了差不多一柱香。
先是輕手揭開一塊瓦片,蘇妁趴在上面仔細往下看了看,看不分明。因着琉璃瓦片片相疊,揭開其中之一也隻露出個一指寬的縫隙,除了縷縷微光旁的什麼也看不到。蘇妁緊接着又揭開第二片,第三片,縫隙有三指寬了,便可清楚的看到下面情形。
這會兒汪夫人已帶着劉側妃回了房裡,姐妹兩人細談孕兒經驗。膳堂内的方桌上,汪萼正端着一杯酒敬李成周。
隻是那杯子裡浮着幾絲灰,正是先前揭琉璃瓦時落下的。蘇妁看不真切,桌上之人卻是看到了,然而汪大人與李成周卻隻是相視一笑。
汪萼忽的轉身将那杯髒了的酒澆至地上,邊緩慢的讓杯中玉液流淌,邊言道:“這杯就敬張玉安吧,才剛當上潮洲知府沒兩年,就一命嗚呼了。”
王爺夾了口菜,漫不經心道:“貪污赈災款項,實在是罪無可恕,隻是聽說謝首輔抄了張家滿門,連個家丁都未放過,卻獨獨留下了一名張府的舞姬。”
“呵呵,”邊幹笑兩聲,汪萼提着銀壺将酒杯重又斟滿,語間奚落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呐!他謝首輔也是個男人,面對美人兒的主動投懷送抱,如何不軟了手腳?呵呵呵呵——”
蘇妁挪了挪被硌的快要破皮兒的胳膊肘,娥眉深蹙。這個謝首輔,不僅殺人如麻,原來還是個大色鬼!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咂了咂嘴,思忖着那個女人跟了他,看似臨時尋了條活路,隻怕日後也是生不如死。
憐憫了一番,她再趴下身子仔細聆聽。
就見李成周與汪萼對飲了一杯,趁汪萼提壺再斟之際又言道:“聽聞那名舞姬也是個命苦的,幼時爹娘犯了重罪被關押大牢,那姑娘才被賣入了風塵。如今一朝得勢傍上了當朝首輔,竟連爹娘也一并獲釋!”
“這豈不是徇私枉法?”汪萼忿然。
李成周放下手中玉箸,拾起一旁的核桃在手中盤玩,笑道:“執法如山,也敵不過枕邊香風……”
屋裡的人在笑,蘇妁的臉卻變的煞白。王爺最後的那句話在她耳邊反複萦繞。
“執法如山,也敵不過枕邊香風。”
她心中閃過一個荒唐至極的念頭,這個念頭讓她如臨大敵,心神俱慌!她反複思忖着這個念頭将會帶來的利與弊,以及種種阻撓。
譬如縱使她有心,又如何才能接近他?又譬如宮中美女如雲,自己這點姿色能否讓他提起興趣?便是有了興趣,那興趣又能否大到肯為她放過诟谇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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