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對方于開封府與齊振指揮相見,行商談之事。然齊振指揮過于自信,計劃周密不足,被青龍會反噬一口,不僅未能奪回胞妹,自己還被青龍會捉去了。
齊振指揮擅離職守,雖事出有因,然,經錦衣衛再三查探,已初步掌握大甯府甯王秘密勾結湖廣青龍會,行不可告人之目的,證據共有一百五十六項。齊府一案與甯王及青龍會之密謀密不可分,齊府以一己之力無法與之抗衡,卻未能及時勘破甯王陰謀,以緻落入陷井。此案幹系重大,望王爺明斷!”
齊祖衍暈暈乎乎,隻覺神魂颠倒直如坐了三個月的船。這梁禛鐵口直斷,說的邏輯清晰,斬釘截鐵,讓他都以為自己确實是那樣打算的。饒是他向來以神思敏捷著稱,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趴在地上數大理石闆上的灰塵。
肅王爺撚着胡須不住的點頭,他關心的不隻是自己那自命不凡的侄兒,更有那個行為不受控制的胞弟甯王爺,某種程度上來說,甯王遠比朱成翊還來得急迫和緊要。
如果說朱成翊是脅迫值大于武力值的人形符,而甯王則是一頭實實在在盤踞在肅王爺頭上的猛虎,越長越大,眼看就要關不住了,再不收拾,便要被他反噬。可甯王不僅體力好使,腦子也不太笨,他挺懂低調之精髓,猶如一隻順毛的大貓,沒有抓手可拿,肅王也不好下手吃肉。
現在好了,有了這個現成的借口,不怕天下人唾罵暴戾弑兄,不怕監察禦史痛陳根基未穩便濫興兵,便可以發兵大甯,還可以拿了齊祖衍的短闆,控制住他天天想生錢之法,一舉兩得!
肅王爺自梁禛口中得知過是朱成翊擄走了齊韻,也能将原因猜出個七七八八,朱成翊自小便愛纏着齊韻,如今逃命想要齊韻随行倒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不願當衆提及朱成翊,那是他的逆鱗。
齊祖衍在“犯事”之前的的确确處置過青龍會拜求鹽道許可的事宜,當時齊祖衍的确也駁回了青龍會的申請,此時還曾在朝堂引起過軒然大波。如今梁禛将鹽道許可案與齊韻被劫持案扯到了一處,倒十分順溜地又多栽了了一口鍋給甯王頭上。
這梁禛果真“知情識趣”,自己想要下樓便會有梯子,他望着站在堂下一身浩然正氣,不怒自威的梁禛,撿起他适才遞過來的“梯子”,斬釘截鐵的繼續說了下去。
“甯王爺忤逆犯上,圖謀不軌,着兵部尚書常淮先行拟定用兵方案與我等參詳後再做進一步打算。青龍會為虎作伥,唯恐天下不亂,證據确鑿,着錦衣衛将所捕獲之青龍會全部人犯交由刑部一一仔細定罪。齊振指揮,擅自行事,授人以柄,損害皇權,犯下欺君之罪,理應斬首。但念及事出有因,甯王做局,無人能逃,本王便恕其死罪,削去齊振五城兵馬司指揮一職,令其于北兵馬指揮司做一名兵卒,繼續為京師安全立功贖罪。至于齊大人……“
上首的肅王爺撚撚胡須,“赈災有功,治家有失,削其太子太傅、内閣首輔一職,留任内閣大學士,繼續于内閣聽差罷。”
梁禛心下大定,齊家一個變成了普通兵丁,一個變成從二品,雖均被降職,但此等處罰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對比齊家的罪過,基本等于沒有處罰。齊祖衍依然是朝廷高官,肅王爺舍不得不用他,自己努力一年,各方鋪陳,終于實現了自己的諾言,護住了她父兄,可她的承諾……
他擺擺頭,揮去心中的雜念,他還不能最終确定肅王對齊韻的打算,不能讓自己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可以讓齊韻活在他心裡,但他更需要保安遠侯府一世安康。
☆、生疑
齊府上下終于一掃籠罩上空長達逾一年的陰郁,每個人臉上都挂着笑,腳步輕快。
齊老夫人和齊老太爺樂得合不攏嘴,他們是商籍出身,朝堂的事一竅不通。當兩位老人家得知自己的大兒子俱又“官複原職”了,心底的巨石終于落了地,便天天念叨起兩名孫子來。
“韻兒去哪了?為何還不歸家?”老太太自言自語。
“韻兒不是去年嫁給端王爺了麽,你這老婆子真是老糊塗了!”老太爺拿把大剪子奮力修剪面前的一株雲竹。
“……”
齊老太太白了一眼面前這位紅光滿面的胖老頭,轉過身去,喚來小丫鬟向上房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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