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閉門好幾日的花想容複又開了門,同時傳出了消息,說是重金求購美人圖。
起初,這事傳得并不算廣,及至有畫師帶了副美人圖換了百兩銀子後,便像是水入油鍋,霎時傳開了。
不出兩日,京中大街小巷便都傳遍了。
一幅美人圖能換百兩銀子,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一時間不管畫工好壞,但凡能提筆畫出個人形的,都想着來花想容這裡碰碰運氣。
原本門可羅雀的花想容頓時又熱鬧起來,較之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有帶着畫作來碰運氣的,也有純粹來湊熱鬧,或是想要一探究竟的。
沈瓊并沒露面,在後院閑坐喝茶,隻留桃酥與雲姑在前面主持大局。
像那種一看就是湊數的畫作,便直接篩出去,若是有像模像樣的,再送到後院來由她過目,最終拍闆決定要不要留下。
幾日功夫,沈瓊覺着自己倒像是選妃似的,将環肥燕瘦的美人看了個遍,但最終能入她的眼留下來的,也就四幅——其中之一還是她自己的藏品。那是頭天她為了讓消息傳出去,吩咐全安找家仆當了個“托兒”,自導自演了一場。
“這幅如何?”桃酥小心翼翼地展開來。
沈瓊正專心緻志地看着話本,聞言,擡頭看了一眼,随後點評道:“學前人太過,依樣畫葫蘆似的,不夠靈動。”
桃酥點點頭,轉身回了前廳,将畫作退還給了那書生。
可那書生卻并不肯就這麼離開,反而不依不饒地問道:“我這畫為何不行?宮中弘文館的畫師都曾誇過我的畫技,難不成,你家主人比宮中畫師還要厲害?還是說,你們壓根是不想給銀錢……”
這幾日來,雖說大部分人被拒之後都是老老實實離開,但是像這書生一樣自視極高的也不是沒有。
雲姑神色未變,含笑道:“等到過幾日端午之時,花想容會将購來的美人圖公之于衆,公子若是不服氣,屆時可以來看一看。”
話說到這份上,這書生倒也不好再鬧,隻冷笑道:“行,我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畫作能入得了你家主人的眼。”
桃酥端着一副笑臉将人給送了出去,回身同雲姑小聲嘟囔道:“本事未必有多大,脾氣倒是不小。”
雲姑卻并沒半點不悅,反而笑了聲:“正是有他這樣的人,到時候才會精彩呢。”
“不過這期限都過去一半了,姑娘還沒尋着滿意的畫師。”桃酥撐着下巴,擔憂道,“若是到最後都沒尋着,可怎麼辦才好?”
此事搞得聲勢浩大,端午那日,前來看熱鬧的人想必不少。若是沒一副能服衆的美人圖,怕是也不太好收場。
“這也沒什麼……”雲姑話還未說完,餘光瞥見進門來的人時,直接愣在了那裡。
她瞪大了眼,又是錯愕又是茫然,還摻雜着些憤怒,可謂是百感交集。
桃酥見着雲姑這模樣後,莫名其妙地回頭看去,正好對上裴明徹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随即也吓傻在了原地。
她二人都知曉裴明徹的身世,可如今他突然出現在此地,卻還是誰都沒能反應過來。
“雲姑,”裴明徹的目光在鋪子中掃過,低聲問道,“阿嬌在何處?”
他的聲音中帶了些怅然,又似是懷念。
雲姑卻隻覺着背後發涼,并不肯回答裴明徹的問題,咬牙道:“你來做什麼?”
哪怕知道裴明徹是當朝的秦王殿下,可雲姑卻仍舊不願行禮,語氣也生硬得很。在雲姑心中,眼前這人是始亂終棄了阿嬌的秦淮,若非是還有顧忌,她怕是立時就要上前去趕人了。
桃酥也是又驚又怒的,下意識地想要到後院去告知沈瓊,但卻被雲姑給按了下來。
“秦王殿下,”雲姑攥着桃酥的衣袖,死死地盯着裴明徹,一字一句道,“阿嬌如今過得很好,你若是還有半分良心,煩請立時出去,這輩子都不要再來打擾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歡迎你。”
裴明徹垂眼看着她,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他對雲姑再熟悉不過,也知道她素來對自己沒什麼好感。當年沈瓊想要同他成親之時,雲姑也曾再三阻攔,隻是最後沒能拗得過沈瓊,才被迫認下了他。
兩相僵持間,忽而傳來沈瓊的聲音。
“雲姑,我今日的點心吃完了……”沈瓊舔去唇角沾着的糖霜,挑開珠簾來,正準備同雲姑再讨要一些,便見着了裴明徹。
兩人上次相見時,裴明徹在馬上,沈瓊則随着衆人跪在路旁。隔着許多人,其實不大能看得真切。
如今卻是無遮無擋,不過幾步遠的距離,能将彼此的相貌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裴明徹隻覺着脈搏霎時快了許多,掩在袖下的手也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他在來之前,已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如今對上沈瓊的目光後,仍舊是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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