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連一向暴脾氣的四皇子随着這些年的成長和在皇後的教導之下,都曉得要收斂棱角、情緒不要那麼外放的道理,相比之下,七皇子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成整個皇宮當中,性子最跳脫、最喜形于色也最容易被看穿之人。
又譬如避居在定國候府的夏許淮,按照他一向的習慣與認知,夏墨時這種性格外放之人無疑是太過聒噪且沒腦子的,完全沒有當初那副一口一個哥哥,叫得甜甜的乖巧模樣,看得人格外心塞,卻又總能夠及時地懸崖勒馬,讓夏許淮不至于想要粗暴地将這位金枝玉葉丢出牆外去。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夏許淮這個空有封号卻無實權并且尚在丁憂期間的定國候一次朝會也不用上,一次宴會也沒有出席過,甚至都沒有在任何公共場合見到過夏許淮的身影,這個孝守得可以說是十分到位十分有誠意了,以至于大家仿佛都忘了京城裡還有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
在此期間,隻有夏墨時偶爾會閑得發慌地過來串一串門,雖然每次見面的談話都不一定有多麼愉快,但也算是為死氣沉沉的定國候府增添了幾分人氣。
直到某天臨近黃昏時分,皇宮突然接到東瀛來犯的緊急戰報,對方來勢洶洶,皇帝趕忙召開了一個緊急會晤,但縱觀滿朝都是些老弱官員,一時竟找不到可用之人,衆人你來我往慌亂非常地推脫了幾個來回,方才有人想起定國候府不正好儲着一個忠臣良将麼。
雖則定國候尚有兩年時間方才出孝,但此番乃是國家危難當頭正值用人之際,他們大膽揣測仙去之人的想法,想必夏将軍不會在意這一年時間的。
找到了靶心後,遂齊心協力一同勸谏皇帝下旨派夏許淮出征,皇帝揉了揉被他們吵得生疼的太陽穴,認命般地許可了這個提議,當即,一道聖旨便送到了夏許淮手中。
聽完了宣紙太監細長的嗓音念着聖旨上對他對他們家的頌言,将他們送走之後,看着那塊曾經随着他的父親征戰多年的帥印虎符在兜兜轉轉這麼些年歲之後,終于再次回到了自己手中,夏許淮哂笑一聲,轉身吩咐下人打點行裝,隻待明日城門大開,點兵東行。
聽聞這則訊息,夏墨時隻想罵爹,他那位父皇何時放權竟也能放得如此爽快利落了,旁人說什麼便信什麼的嗎?
别人或許不清楚,但夏墨時深知,那所謂的東瀛之亂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那完全是他為了幫助沈雲祺在東海一帶站穩腳跟而造成的小小混亂,怎的傳到皇帝這裡就變成了兩國交戰的地步了?當真是三人成市虎,人言可畏啊!
可他又不能同皇帝言明這一事實,也或許皇帝并非全然不知,但卻另有打算罷了,無奈,夏墨時隻好眼睜睜看着夏許淮重掌兵權。
隻要一想到自己居然陰差陽錯地幫助夏許淮增強了定國候的實力,他就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
等到回過神來,夏墨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定國候府蕭瑟的大門前,還恰好被經過的大管家眼尖地瞧見并友好地請進去了。
“殿下稍候,老奴這就去向侯爺通報。”
夏墨時已經做好了再次灌一肚子涼茶的準備了,不成想卻不過一會兒,便順利見到了他此刻并不想看見的夏許淮。
夏許淮看着夏墨時一臉的糾結,以為他是在為自己擔心,十分哥倆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是小小的流寇罷了,還不值得我将他們放在眼裡,殿下無需太多擔憂。”
夏墨時嘟囔着:“還用你說,你肯定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什麼?”
“知道你定國候武功蓋世,神勇無雙,必然可以化險為夷。”
“既然如此,為何還做出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要是放任您就這般出了我定國候府的大門,人家八成要以為是我枉顧尊卑鬥膽欺負殿下了。”
“……”夏墨時一時竟無言以為,您是瞎麼,從哪看出來他的表情楚楚可憐的?
第五十七章
次日,夏許淮率領着軍隊浩蕩南下,往東而去,遠在京都的祁安皇帝放心不下,還點了曹國公的兒子一同前往,兩個月後,二人風塵仆仆地凱旋,未及梳洗便直奔皇宮,先後進了宣明殿面聖。
曹闵先被傳喚進去,徒留夏許淮一人,被獵獵秋風吹拂着,獨自站在宮階之下,長身玉立的,大老遠看過去,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那股介于肅殺與溫和的氣質,多一分少一分都太過,如此清冷卻是正正好。
回想起那張天生就适合笑的面龐,以及方才在宮門口的匆匆一瞥,夏許淮心道,數月不見,他倒是變得越發張揚,頗有幾分鮮衣怒馬少年郎的風流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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