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揚舉手比了個停止動作,主動投降,“行行行,你怎麼舒服怎麼來。”
沈渝修卻像突然洩了氣的皮球,放下筷子,毫不講究地往後一靠,“老邱,你要是想問就直說。”
“是我想問嗎?你從機場出來就滿臉冤債,遮都不遮。”邱揚笑了,“說吧說吧。”
沈渝修看向店外,路燈陸續亮了,小吃推車紅紅綠綠的招牌配着攢動的人頭,啤酒油煙的氣味意外地叫人放松。他手裡捏着那隻餐勺勺柄,轉了兩下,恍然感覺和裴序度過的大半年不過是一場醒時應休的夢,無從說起,“性格不合吧。”
邱揚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你還會用這種含糊詞兒了,不像你。”
沈渝修用勺子隔空點他兩下,“怎麼樣才像我。”
“我也講不清楚。”邱揚吃幹淨那碗湯粉,抽了張餐巾紙擦着鼻頭的汗,“不過,這回跟你上次不太一樣。”
沈渝修愣了一秒,知道邱揚是在說他學生時代曾經交往過的一個人。
他在國外交換時曾經跟一個華人學弟在一起,人不錯,邱揚也見過。隻是後來距離時差消磨太多,自然分開了。那男孩常年生活在歐洲,笃信歐洲人那套Mistletoeinstaltion旁接吻即會永遠相愛的童話,會在冬天吃完晚餐後撒嬌要沈渝修陪他去散步,欲蓋彌彰地在Mistletoe下偷偷吻他。
時移世異,或許世間真心得失總是公平的,如今沈渝修成了虔誠接吻的那個人,童話依舊不應懇求,未曾降臨。
“散都散了,能有什麼不一樣。”沈渝修頭一次想逃避,欲蓋彌彰地站起身,“走吧。”
邱揚好像看出來了,但沒再多談,結了帳,跟他一同往外走。
“開車了嗎?”
“開了,停得有點遠,這兒路窄又沒車位。”邱揚回答道,“出去左拐幾百米那小酒店後面。”
沈渝修熱得厲害,随手解開了襯衫領口的扣子,“這麼遠?我都想打車回去了。”
“嫌遠你下回選個有停車場的地兒吃飯。”邱揚有意快些消弭沈渝修剛才那股突如其來的、隐秘的傷感,擠擠他道,“幾百米都走不動也太廢了點兒吧。”
他一推,沈渝修差點被不大顯眼的路樁絆倒,擡手往人背上砸了一拳。
邱揚眼疾手快,哈哈笑着,反手就要不留情面地給他扭回去。但他剛動手,卻看見沈渝修臉上好不容易浮起的笑容飛快消逝了,目光仿佛叫人提着線,隻能望向一處。
邱揚松開手,順着沈渝修的視線看去,隻瞧見了一家小小的便利店和三個人。
便利店老闆娘正和人結賬,聲音很大地用本地話邊開玩笑邊指路,混着小攤販的叫賣聲,有些嘈雜,而沈渝修的凝視是安靜的,停在靠着玻璃櫃台,手裡握着一盒煙的男人身上。
邱揚打量身旁好友的神色,心想這大概就是那位“不一樣”了,壓低聲音問,“熟人?”
裴序半張臉的輪廓都模糊在店招的陰影裡,狹長的眼睛微眯,指間夾着一支新取出的煙,遲遲沒點燃。
隔了小半分鐘,他才啪地按下那隻塑料打火機,讓那簇小小火苗照亮神情陰郁的臉
沈渝修腳步頓了片刻,别開臉道,“趕緊走。”
邱揚瞟了眼那個長相過分漂亮的男人,撇撇嘴道,“真走?”
“你他媽再不來我打車了。”沈渝修沉着臉說,步子很快地向前。
邱揚沒辦法,抓緊跟了上去。車停在酒店樓側那條不太明亮的路邊,兩人找了一會兒,看見車時不約而同地罵了一句,“這誰停的,堵成這樣怎麼倒啊。”
“我靠。”邱揚頭疼地圍着車轉了兩圈,“這下真得打車回了。”
他看沈渝修垮着臉,沒心思再聊天,便主動開口趕人,“你先走吧。我找找車主留沒留聯系方式,不行明天再來挪。”
沈渝修想到剛剛見過的人,不大想繼續呆在這附近,點頭和邱揚道别,就匆匆離開。
從晦暗的樓側走向明亮的、熱鬧的路口時,他有一種稍顯強烈的微妙預感,并因此悄悄分神,錯過了一輛恰好經過的空出租車。
那個路口正在小酒店旁邊,酒店大堂有些舊的旋轉門切割着明晃晃的照明燈光和修長人影。沈渝修皺着眉,盯着從馬路對側穩步走到他面前的人,語氣不善地說,“這麼巧?來旅遊啊?”
裴序手裡還拿着那包煙,隻是輕輕攥一下就像攥着沈渝修的心髒似的,“我來這兒有事要辦。”
“有事?又來偷誰的資……”沈渝修說出前半句,瞥見裴序那張臉,又硬生生咽回去了。
何必再耍這些嘴上的功夫,本來誰也沒資格指責誰。
他想着,記起方才和邱揚講的那句散都散了,鼻腔漫上一股很淡的酸意,強迫自己側過臉道,“你擋着我打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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