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芳對許顔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你上去吧,聲音别太大,他現在需要靜養。”
“我知道了。”許顔溫順地答應,跟着封庭來到封父房門前。他正要推門而入,許顔忽然叫住他,“要不要在你父親面前扮恩愛?他會不會想看我們重歸于好的樣子?”
“不用。他本來就不在乎這些事情。”封庭走進去後發現許顔還沒跟上,抓住她的手腕往裡拉,“進來。”
等她站穩,封庭松開手,她手腕上的溫熱消失,她壓下心頭那一絲不該有的失落,往床上看去。
封父一生都是個過得體面的人,生于大富之家,雖為長子但是沒有接管家族事業而是按照自己的意願成為一名考古學家,過得一直都是肆意而潇灑。
現在他卻形容枯槁得躺在床上,靠營養劑維持生命。
和之前她見過的封父完全不一樣。角落裡有一個護士正在守着封父,見他們進來便把座位讓給他們,示意自己在外面等。
“這個護士跟你很熟啊。”許顔随口說道。“每天我都來看我爸,她負責照顧我爸,僅此而已。”
“我沒——”許顔剛想反駁自己沒想多,但又因為聲音太大不得不壓着嗓子解釋,“我就是随便問問。”
就算封庭真的跟護士很熟,她也不會說什麼的。封庭搬過一張椅子放在封父床前,“你坐着跟我爸說說話,也許他就醒了。”
醫生隐晦地暗示過他們,如果封父這幾天裡能醒過來,那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他一直昏迷,那就回天乏術了。
但他沒打算告訴許顔這話,免得增加她心裡負擔。許顔跟封父感情不深,但坐在病床前她感觸頗多。
“封叔叔,好久不見,我是許顔。以前沒多少機會跟您好好聊天,是我的遺憾。對了,你還沒見過安安吧?他是您的孫子,很可愛,也很聰明,我想您應該會喜歡他的。”
在這一刻,許顔已經不在乎她跟封庭、封家的糾葛,隻想竭盡所能把封父喚醒,甚至不惜搬出許安安。
然而封父還是沒有反應,就是像一個會呼吸的機器。許顔難過得垂眸,不知道還要說什麼才能喚醒封父。
封庭握住她的肩膀,“我爸病得太重醒不過來,他聽不到你說的話,否則要是知道自己有孫子一定會很高興。”
在封父房間聊天不方便也不合适,許顔見喚不醒封父,打算出去再說。
“叔叔,我先走了。你要挺住,等您醒來,我帶安安來見您。”
她正要起身抽回手,忽然感覺手被人握住。她驚喜地看向封庭,“叔叔抓我的手了!”
封庭也很意外,他立刻看向旁邊的機器,上面顯示封父的呼吸和心跳頻率都在加快,這表示封父有醒來的迹象。
“我去叫醫生。”封庭離開後,許顔緊緊地回握住封父的手,喃喃低語:“叔叔,你不要放棄啊,阿姨和封庭都很擔心你。”
封家人正在客廳閑聊,謝長芳憂心忡忡地看着樓上。
許顔和封庭還沒和好,萬一他們在封父面前吵起來,雖然封父昏迷,但是誰能保證她什麼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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