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和背還在火辣辣地痛,帶着個人我真的不敢再翻牆,不然一摔摔兩個,我真的很難再爬起來第二次。還好我這次運氣很好,挨着牆終于找了不久就找到了隐藏在層層爬山虎後的正門。我把人帶出去送到車上,又和司機說了一聲,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
329.
消毒液,血液,混合起來是又冰涼又悲傷的味道。我以前次次都是跟着母親來,沒想到還有跟着其他人來的機會。大小姐已經脫離危險,很安靜地陷在床鋪的那一片白色裡沉睡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醒。我拿着她的書包和糕點,端坐在她床邊等她醒,順便發消息和父親說了一聲這邊的情況,她家裡應該很快會知道消息,然後趕過來。
實在要說的話我現在走也不是不行,醫藥費我全給她墊完了,也拜托了護士幫忙照顧她到醒,總歸是挑不出錯處來。但我還是放心不下,她和我母親是朋友,我偶爾在母親的房間裡也能看到她(不過她在的時候我一般都不作聲),萬一她多嘴和我母親提了一句我的不好,那相當于我之前的努力都前功盡棄。
啊………好麻煩,早知道今天就不趕着去買了。
我平平淡淡地在心裡抱怨着,從包裡掏出昨天開始做的手帕出來,手帕上隻繡了一半的紅色花朵,我隻繡了上半部分的花瓣,遠遠看去,像是被浸了一半的血。
紅色康乃馨。祝你平安長壽,祝你健康。我的母親。
“………煉獄?”
我繡最後片葉子的時候她醒過來了,輕輕喚我一聲。我稍稍被吓了一跳,手沒注意,被針穿透布面紮了一下,還好我眼疾手快地把手指放開,唯一殘餘的血色隻是染在了花瓣的邊緣。
“啊。”她也被我吓了一下,“對不起………沒事吧?”
“沒事的。”我習慣性面上帶笑,不知怎麼的,把手帕翻過來給她看了看,“沒有沾到其他幹淨的地方,我等會再把花瓣補一補,味道也很淡,應該看不出來。”
“我問的是手啊,煉獄。”她好像很無奈地笑了笑,“要去拿水沖一沖嗎?”
我搖頭:“血很快就能止住,不用擔心我。”
這個話題就此終止,我以為我們能很快結束對話,我拿着糕點走,她把我墊的錢還給我,然後我就可以在她家裡人趕來錢走掉,不用再來一通你來我往的客套。但這位大小姐顯然興緻很高,想還和我再聊一段。她的語句溫和誠懇,我一時竟找不出來可以鑽空子道别的理由。
“我之前在你家裡見過你,但還沒有正式打過招呼。”她說,“你好,煉獄。你今天去那裡,也是去買那個老先生的糕點吧?我記得夫人喜歡吃的,你也是去買給她的嗎?”
她果然喜歡吃。我想起來上周她吃的幹幹淨淨的那碟。我的母親自幼體弱多病,還非常挑食,鮮少有能吃得完的食物,也鮮少有喜愛的東西。我花時間去一個個問了她的仆人,還在書房裡翻了半天相冊,才隻發現她喜歡手絹這一點———之後我斷斷續續地練習了刺繡,然後繡了很多各種各樣的花送給她,她終于願意收我送的東西,我很高興。
就沖着這一條明确的消息,我覺得我可以不要醫藥費,所以決定趕緊客套完這一波就走。
臨走前,她叫住我:“煉獄………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當然。”我虛情假意地笑,“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330.
說實話,我有點後悔。
要是我早知道她是個說什麼都會當真的性格,我當初就該幹脆利落地拒絕她。
我望着和母親談笑風生的女孩子,沉默着坐在床幔的另一邊。我母親一貫喜靜,但她卻很喜歡女孩子,也喜歡和他們說話。有時候我和母親一個月都不會相互說一句話,我安靜地看着她,她沉默着看着窗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永遠是等待着她開口的那個。
我想她是讨厭我這張和父親特别相似的臉,把連同父親的不喜一并加在了我身上,我也不會說話,不會讨人喜歡,沒有人教我該怎麼做。父親隻要求我的成績優異,不闖禍不添麻煩就行,但母親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從我記事起,我就時時去看她,坐在床沿,安安靜靜地注視着她。母親的眼睛仍然很少落到我身上,她隻是扭過頭去注視着另一側的窗戶,以及窗外的藍天白雲。
但蝴蝶香奈惠明顯和我母親很合得來,她們小聲地笑着,說着最近發生的趣事。母親的心情明顯很好,她微微眯起眼睛笑着,我的視線從她臉上移到窗外,棕木交錯重疊的枝葉間隙間透出陽光的金色,穿過去就可以看見湛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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