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就要被抓走,周溫情急之下摸出了我的匕首,抵在了脖子上:“今日你們傷她分毫,我絕不會讓你們如願。”
陳子龍又是一笑:“您可以試試,不過我得提醒您,您一時血崩暈了過去,鈴铛姑娘身上受的苦,可半分都不會少,咱們軍營的弟兄很久沒見過漂亮女人了。”
話音落後,陳子龍瞥了我一眼,語氣變得冷硬起來:“抓起來,帶走!”
我一人難敵四手,到底還是被他們制住了,看到周溫慌張無措的樣子,我心裡頓時疼了起來。
我知道,我是周溫的軟肋,隻有我活着,他們才能用我脅迫他,我若真的死了,周溫絕不會再回皇宮,顧太傅到底是周溫的老師,不會真讓陳子龍殺了他,因此,他們八成會放他走,這樣,周溫才能有真正的自由。
想到這裡,我最後看了周溫一眼。
“我們約好要去的塞外,鈴铛先行一步,日後您若去了那裡,便會發現,晨風是我,暮雨是我,朝陽晚霞皆有我的影子,我會永遠陪着陛下。”
周溫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當下便服軟了:“放了她,朕同你們回去。”
陳子龍卻沒有絲毫退讓:“顧太傅說過,這根軟肋到了今日不拔,日後還會發作,陛下,對不住了!”
話說完,陳子龍的人就将我粗暴地拖走了。
當年在塞外一個人闖蕩的時候,我從相熟的镖師那兒弄來過一枚毒藥,平時就藏在嘴裡,關鍵時刻咬破便能保證不受屈辱。
我輕輕閉上了雙眼,牙齒已經抵上了嘴裡的藥包,可就在這一刹那,我聽見了“撲通”一聲脆響,再睜眼時,周溫已經雙膝跪在了地上,他的腰挺得極直,眉眼裡卻全是落寞。
“朕求求你們,放了她。”
周溫這輩子,八歲做了皇長孫、十三歲與八王平起平坐,到二十幾歲登基為帝,也隻對他的皇爺爺行過這樣的大禮。
我不敢想象如今卑躬屈膝跪在地上,向諸位将領磕頭的人,竟然是周溫,那一刻我有些控制不住,我捧在心尖上的人,豈能容得别人這樣作踐?
可我越是難過,周溫的頭磕得越是猛烈,仿佛他們如果不答應他,他便要磕死在這裡。
一時間,我發瘋一樣地想要掙脫,想要沖過去扶起他。
陳子龍似乎也被這樣的場面震懾,他和幾位将領對了眼神,最終還是命人放開了我。
我将周溫抱在懷裡,聽他帶着哭腔的感慨:“原來,朕這麼的沒用。”
我感受到他的眼淚靜靜流淌在我的衣襟,将我的心泡得極軟:“陛下為什麼要這樣?明明那麼想要自由……明明那麼想要離開那座紫禁城?”
周溫淡淡地抿了唇:“你為什麼不明白呢,和你在一起,朕才自由……”他撬開我的嘴巴,用修長的手指取出那枚毒藥,扔在了地上,直直地看向我:“再晚一刻,朕的命就沒了,你知不知道?”
我一言不發,握住了他的手,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了。
今日的周溫,讓我下了一個可怕的決定,即便皇宮是地獄,後半生都要囚禁在那裡,我也希望我能陪着周溫,時至今日,我實在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更不能允許天底下任何人傷害他。如果他注定要做那個鎮守着江山的怪獸,我又何妨做他手中的火把?
我以為,我下了這樣的決心,前面無論有多少風雨險阻,總是能和周溫一起從容面對,可我沒想到,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簡單,周溫還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十月初九,周溫借着北庭都護府的軍隊一路平叛,起初,朝廷内還為了安撫人心,宣稱皇帝還在病重,所謂的周溫軍隊,隻是叛軍的幌子。
一時間,人心惶惶,不辨真僞,朝堂内又出了一件大事。
十月十一,顧太傅被十三王爺賜死在府上,死前寫下一封血書,例數了長孫策和小十三利用趙無良弑兄篡位的事情。
顧太傅是三朝元老,人品貴重,他的死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平日站在十三那裡的朝臣,也忍不住揣測,唯恐小十三會因為自己曾經效忠過周溫,而趕盡殺絕。
血書流出後,各地的布防将領如同商量好了一般站出來響應,很快朝内的局勢就倒向了周溫這一邊,我們隻用了三個月時間就殺回了長安。
這一路過分的順利,讓我忍不住有些質疑,小十三剛剛準備稱帝,正是需要穩定軍心的時候,長孫策就算再急功近利,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殺顧太傅,我實在不懂,小十三為什麼一定要将顧太傅賜死呢?
我拿這個問題去問周溫,周溫神色黯然:“或許,十三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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