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夫人為了救全福,親自跟慎刑司的人求情,又為了大家夥兒,自請罰了一年的月銀。大家夥私下可沒少說夫人好話。
剛才的事,就是最和善的主子,就算不責罵推責,也絕不會把錯兒自個攬身上。
趴在地上的宮女,眼裡都是淚花兒。
她當初被分到臨華殿,都是因為沒錢上下打點。可誰能想到,這臨華殿的日子會那麼好過。都說沈夫人身份低,沒什麼前途。可是在她心裡,夫人處事卻比那些個貴人,不知道高貴多少。
她暗暗擦了淚,站起身,用絹子托着,從小照子手裡接過那匹布。悄悄地退下了。
對于這奇怪的沉默,隻有沐兒跟流采沒在意。她們倆互相看了一眼,都在擔心——承恩侯這事,到底會怎麼收場。
*****
卻說曹家昨日回了家,先一家子抱頭痛哭,在家裡關上門,不敢罵太子,罵安平伯又無意義,便把沐兒罵了個透。
末了,平陽侯罵自家夫人:“你那個姐姐外甥女兒,怕不是個傻子。這沈氏得寵,便是瞎子也瞧得出來!偏害得咱們三兒跟着那沈九作對。如果老三的腿好不了,老子把你的腿也給打瘸了。”
平陽侯夫人知道自家男人脾氣,向來說到做到。屁都不敢放,隻能埋着頭哭。
那邊派出去打聽的家人也回來,說是崇仁坊沒有人要賣房子。更何況現在大節下,就算要賣,也要等過了節。隻有一家,也是子孫不争氣,雖說願意,可要價開口就一萬,還不算家具。又說他們家的家具都是祖宗留下來的好東西,也要折價五千。
平陽侯一聽這是翻了個番兒,氣得沒法子。便揪住夫人:“這事都因你那姐夫家而起,咱家小三兒斷了腿,沒找他們賠銀子就不錯了。這買宅子的錢得他們出!”
平陽侯夫人待要不去。她婆婆舉起拐杖就往她小腿上狠狠來了一下,哭天搶地地罵起來。說這陳家送了女兒進宮,他們這邊,好處沒撈着半點,倒是孫子斷了腿,兒子丢了官,阖家上下還要湊銀子賠錢。
平陽侯夫人無法,第二日,隻得收拾收拾,往陳太傅府上來。
她半瘸着腿,進了府,就見府裡幹幹淨淨,該貼春聯的地方也都貼着喜慶的春聯,可是這滿府的下人,沒半個臉上帶着笑。
正滿心狐疑,就被請進了内房。就見陳太傅夫人滿臉浮腫。姐妹兩個各懷心思,寒暄半天,平陽侯夫人“撲通”跪到陳太傅夫人跟前,就提了銀子的事兒。
陳太傅夫人一聽,氣得當場站起身,就給了她一大耳光,罵道:“當初就不該求了老爺,費盡心思把你家那個歪心爛腸的小子塞到錦文去!如今,我們家上上下下的臉面全賠進去了還不夠,你們還有臉上門來要錢!是我叫你們打到安平伯府上去的不成?!”
平陽侯夫人當下就不幹了。撲上去,雙手一張,長長的指甲就往陳太傅夫人臉上劃去,兩個扭打一團。
平陽侯夫人尖聲罵個不停:“我家三兒好好地,不是被你家五郎指着,會去打人?你家的才是黑了腸子!爛了肚子!不是你成天跟我說什麼沈氏從狩獵回來,就被殿下厭棄,皇後娘娘又讨厭她,恨不能立刻打發她出宮,我家大郎能打上門去?!你陳家今天不給我個交待,我就死在你們家裡!”
下人們一窩蜂地上來拉,不知怎麼地又互相打作一團。
陳家仗着地利,人多。可平陽侯家的仆婦個個能打,竟是戰成了個平手。一時内室那點地方,能砸的東西全砸爛了。
陳夫人本來躲在裡間,不敢露臉,怕被姨母見了笑話。哪知外面竟然打起來。她自來清高,此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着馮公公的話,這時候也隻能打腫臉充胖子了。反正殿下說的是恩典!
她牙一咬,沖了出來,罵道:“都給我住手,不就是銀子嗎?我出!”
平陽侯夫人扭頭一看,驚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這外甥女怎麼會在家?
陳太傅夫人披頭散發,臉頰上還多了一道血口子,見她出來,一時沒轉過彎來,開口罵道:
“雪兒……你跑出來作什麼?還嫌不夠丢人麼?我是造了什麼孽呀!當初叫你不要進宮,你偏去。去了又收攏不住殿下!你……你真真是氣死我了!”
說着陳夫人捶胸頓足地哭了起來。
陳夫人漲紅了臉,大聲叫道:“母親,你胡說什麼?!明明是……是我……我聽說五弟挨了打,求殿下恩殿,回家過年!你瞧瞧,誰有我這份恩寵!”
陳太傅聽說裡面打起來,飛跑而來,剛進屋,就聽見她這麼叫喚。
當即一張老臉再也擱不住,沖進去,别的先沒管,擡手就給了她一耳光:“進裡屋去,不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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