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換趙琮住了,這也太清簡了!
他這麼看了一圈,一水兒的素色,看得他不時皺眉。他喝了口宮女奉上的茶湯,好在這茶還是好的。他的眉頭剛松開,便聽到腳步聲。
他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盞,起身往右側看去。
趙琮從隔窗後走了出來,他滿面微笑,身影出現後,見到了魏郡王,腳步更是加快了許多。
這讓魏郡王十分受用。
但他再細細一看趙琮的打扮,不待松開的眉頭,皺得更緊。
他也忽然想起,似乎趙琮登基至今,他見到趙琮穿朝服的模樣,攏共都不到三次。
趙琮身子不好,臉色微白,身子瘦削。此刻他也是一副睡夢中被叫醒的模樣,眼神有些松散,身穿寬袖玄色衫袍,偏又把他的身子映襯得更為單薄。
魏郡王再一瞧趙琮發間的木簪,不由心中便是一窒,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呀!
他們趙氏皇帝,竟學那些不得志被貶的官員一般用木簪,是不是再過些日子,趙琮竟連道袍都要披上身了?!他越發覺得對不住太祖,對不住先帝,更對不住一向敬重他的安定郡王。
魏郡王原就是個愛裝相的性子,此刻三分真,七分假,他又落下淚來,眼瞧着便要往下跪,口中苦道:“陛下!臣無能啊!——”
趙琮沒想到魏郡王這麼愛演戲,一上來就哭,他吓得趕緊上前扶住他,并驚道:“王叔這是做什麼!”
“陛下啊!!——”
魏郡王身高體壯,趙琮那小身闆還當真扶不住,尤其他又極其想跪。福祿見狀,上來幫着趙琮,扶住魏郡王。
趙琮歎氣道:“王叔,您這是頭一回到朕這裡來,要這般的話,往後朕可就真的不敢見您了。”
魏郡王心中一凜,若是旁人說這話,他早就能聽出其中的嘲諷與怪罪之意。但趙琮這番話,還真不好說。從前安定郡王便是個淳厚之人,沒料到他的兒子比他更淳厚。他擡眼将趙琮一瞧,恰好瞧見趙琮撫額頭,竟是在擦汗。
他不免再覺苦澀,當真是個可憐孩子,身子虛成這樣。
他也不再強裝,順着福祿的手站了起來,但到底又站着規矩給趙琮行了一禮。
趙琮彎腰伸出雙手将他扶起,輕聲道:“王叔莫要這般。”他還要引魏郡王與他同坐首座。
魏郡王怎會答應?他也不再客氣,在右首的高椅坐下。
染陶拿帕子小心給趙琮擦了汗,又為他奉上一碗井水鎮過的酸梅汁子。
趙琮喝了口,歉意道:“倒叫王叔見笑了,朕這身子實在不中用。”他再飲了半碗,問道,“王叔可要用一些?”
那玩意兒酸酸甜甜的,魏郡王歲數大了,牙口到底不太好,可不敢喝,他趕緊擺手。
趙琮極為自然地飲盡了那碗酸梅汁子,再用帕子擦了嘴,便跟家中長輩聊天似的,極為親和地問魏郡王:“王叔今兒是來瞧小十一的吧?”
“……”魏郡王語塞,實不相瞞,他早把他那十一孫子忘了。
趙琮當然知道魏郡王不是為趙十一來的,但是裝蠢就要裝到底嘛。他對染陶道:“去瞧瞧小郎君可還在睡?将他叫來,他的祖父親自來見他。”
染陶應聲,正要去。
“等等。”魏郡王趕緊叫住,并笑道,“那孩子身子也弱,讓他睡便是,臣還有些事要與陛下說。”
“也罷,染陶你去那處守着,半個時辰後帶小郎君過來。”趙琮還不忘對魏郡王說,“朕強留小十一在宮中,倒叫王叔為難。”
這話說得魏郡王不禁臉紅,明明就是他們家故意把人留在宮裡的。
他再度仔細瞧了趙琮一眼,的确純良無比,不含半分假。他也真的服了,果然誰生的便像誰,跟安定郡王一個樣子!
既這般,魏郡王也不再猶豫,待趙琮揮退了室内伺候的宮女與太監,他直接道:“陛下,您今年已十六歲,眼看着便要親政——”
趙琮趕緊道:“王叔您也知道,朕這身子不中用,經事也少,太後娘娘臨朝聽政,朕是十分放心的。”
這話聽得魏郡王想吐血,也太沒出息了!
他不由放低聲音:“陛下,您是天子,哪能一直由太後聽政?”
趙琮虛心道:“王叔教訓的是。”
“臣并非教訓陛下,隻是這天下便是我們趙氏一族的職責,先帝傳位于您,便是信您,寄希望于您。往年您還年幼,如今既已到成家立業的年紀,理應擔起這份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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