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中,她就是杜撰身世将侄女拉下皇位的人,一旦自立,那些罵聲就會撲面而來。
元莞給了她最大的困擾。
大長公主不走,落霞也不陪着她站了,打了哈欠後提醒道:“殿下,時辰不早,您該回去,夜間風大。”
元喬不語,她就長歎一口氣,靠着壁柱閉眼睡會兒。
驚心動魄的一日,總是令人難眠,唯獨元莞一日睡得深沉,兩府宰執府上徹夜燈火,都在商議新帝人選。宮内禁軍守在原地,風平浪靜,就連皇城司都按兵不動。
蘇聞出宮回府,府上就聚集不少臣僚,個個為自己前程而擔憂,跟随皇帝的人亦在恐懼,新帝繼位必然會換一波朝臣,他們的處境堪憂,
就連作為帝師的蘇聞亦是如此,大長公主提及的元淮,他曾有耳聞,卻不識此人,品性如何是不知曉的,他良久一歎:“新帝擇的好,便是大宋福祉。”
不好,便是大宋的災難。臣僚如何不明,一人提議道:“禁軍都不曾動,是否都在大長公主的掌控中?”
蘇聞否道:“并非如此。”
那人又道:“若陛下有兵力,今日為何束手就擒?哪怕拼一拼,也是有機會的。”
“正是,臣下覺得大長公主似有問鼎之心,如今也無人比她合适,她乃是文宗幺女,先帝庶女。自小養在德惠太後膝下,見解與謀略,我等都已領教過,何不順水推舟?”
蘇聞犯難了,他與元喬有些不和,眼下擁護她登位,也不知是好是壞。
不僅蘇聞犯難,魏律同樣如此,面對臣僚的提醒,他亦有感覺,宮内三司不動,顯然是大大長公主籌謀已久之兆。
兩府不甯,至天明時才散。元喬于殿外枯站一夜,落霞不耐,跟着她站了一夜,累得雙腿酸疼,她在天明之際,就像事外人一般徐徐離去。
回到垂拱殿,兩府中人早就等候在殿外,她略有些意外,也沒有露出異樣的情緒,擡腳入殿。
福甯殿内的元莞睡到午時才醒,腦袋沉重,鼻尖呼吸難受,風寒又重了些,殿内照舊空無一人。
翻過身子,又繼續躺下,迷迷糊糊間見到太醫來診脈,她不耐,欲抽回手,落霞急急地拉着她的手,問太醫:“太醫,如何,可要緊?”
“風寒入體,不好好保養,喝再多的藥都是無用。”
太醫口吻不好,态度也是漫不經心,時移世易,落霞最懂人心,也不好多話,讓人去跟着取藥。
一番不敬的話讓元莞徹底醒了過來,揉了揉腦袋,嘴裡苦澀,想起周暨今日要來,偷偷問落霞:“永安侯來了嗎?”
“還未曾來。”落霞不知兩人的約定,服侍她穿好外衫,不放心道:“您今日莫要出去走動了,外間風停了,可還是沒有殿内暖和,等病好了再走動也不遲。”
元莞不甚在意,猜想周暨不會來了,喝過藥,吃了碗粥,就要出去。落霞拉着不讓,一張臉上全是哀求,“您消停些,永安侯來了,會入殿的。”
“聽你的。”元莞拗不過她,隻得在殿内坐着,又覺得無趣,令人取了書來看。
落霞拿了她常看,是從公主府帶回來的遊記,之前愛不釋手,就給取了來。元莞随手一翻,覺得眼睛疼,讓落霞取了火盆來。
“您冷嗎?”落霞擔憂地碰了碰她的手,并不冷,這才放心去取。
待火盆取來後,就見元莞将那些書都丢進火盆裡,她急道:“您怎地都燒了。”
“不喜歡就丢,這是你告訴我的。”元莞一口氣都丢了幹淨,看向龍床,想起暗格裡的傀儡娃娃,又起身爬上去,連帶着木盒都丢進火裡。
火光愈發大,燒得落霞連連後退,她捂着鼻子,嗆得喉嚨疼,回身去打開窗戶,再去開殿門。
殿門開啟之際,又見大長公主站在門口,目光遙遙地落在殿内的火盆上,她心裡咯噔一下,陛下燒的都是大長公主所贈之物。
她下意識挪動腳步,擋住元喬的視線,故作一問:“殿下可要進去?”
殿内的元莞臉色依舊不大好,被火光映得臉色紅撲撲的,元喬看了一眼,就道:“開窗透氣,莫要告訴她我來過。”
說完便走了,落霞不大明白,大長公主來與不來,陛下好像不曾在意的。
元莞燒過之後,就感覺遍身乏力,咳嗽兩聲後,被落霞壓着在榻上躺着。
她病得昏沉,接連幾日都昏睡着,醒來之際就見元喬在榻前站着,似做夢一般,她翻過身子,也不顧是夢還是醒着,不去理會元喬。
大概隻有她病着的時候,元喬才會過來,以前覺得喜歡,現在卻厭惡,心思轉換後,她繼續躺着。
元喬不知她醒了,見她将自己縮在被子裡,伸手就将被子往下掖了掖,吩咐落霞去取些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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