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陸甯初迷迷瞪瞪地醒來,擡起枕得發酸的胳膊揉了揉臉,便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滑了下去。
他有些茫然地低頭,看到件繡金黑袍,又擡頭看龍淵。
龍淵瞥他一眼,淡淡道:“醒了?”
“嗯!”陸甯初立刻露出笑來,然後捧起那件黑袍,語調拐着彎地喊:“魔尊大人。”
他把黑袍往前遞了一遞,明知故問道:“這是你給我披上的?”
龍淵不理他,他也不在意,捧着那黑袍往臉上蹭了蹭:“嘿嘿嘿。”
龍淵:“……”
又畫錯一筆。
魔尊大人面目威嚴,目不斜視,道:“既然醒了,就幹活。”
陸甯初瞅了眼放到眼前的廢紙,又瞅了眼邊上,已經攢了厚厚一沓紙了。
看來他睡得挺久。
他把眼前的廢紙丢進廢紙缸,拿着攢起的紙張起身,準備去空曠的案前,将這些紙分門别類。
卻是身形一晃,險些摔上一跤。
龍淵終于看他:“怎麼?”
陸甯初苦着臉揉膝蓋:“腿麻了。”
用于跪坐的蒲團被壓成扁扁一塊,久跪不動,當然腿麻,這是自作自受。
龍淵收回視線,卻又在聽到“咚”的一聲時,不由擡眼。
一瘸一拐繞到書案前的人,已然跪下,開始分類紙張。
龍淵忽地想起,這人每次跪下都是極快,膝蓋直直撞上地面。聲響聽着就撞得不輕,偏偏這人卻像覺不出痛,該幹什麼幹什麼,甚至還能臉上帶笑。
*
陸甯初天天在栖龍居午睡,晚上回到自己屋中後,便總是精神極好。
不過這對陸甯初而言,并無影響。他在龍淵面前懶懶散散,獨自一人時卻十分勤勉,以往夜間都是修煉度過。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在栖龍居睡得那般深熟。
這日他洗漱完成,正要運氣修煉,卻突然頓住,自懷中取出一隻發着靈光的紙鶴來。他往紙鶴頭上一點,紙鶴便發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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