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雖然嶽言腳下的水位沒有再繼續升高,,但嶽言心中,此時此刻,對廬江的情況已經不抱任何的期望。
本來他還以為“天命”在天啟皇帝到廬江之後再布置幾日,沒想到居然當天就動手了,盡管自己和上官卿雲暫時堵住了一道口子,但嶽言絕對沒有想到,天命還設下了其他的通路用來引入長江之水,如今水已經灌入城中,怕是有不少百姓喪生于此。
但這其實也不怪嶽言,此前他沿着長江沿岸探查了很長一段距離,能夠滿足“天命”将長江水引入廬江的條件的地方,嶽言在現“天命”的計劃之後,還做過第多次探查,絲毫沒有現有異常之處,再者,若是“天命”大肆在廬江城附近活動,難免會被察覺,嶽言也就沒有多想。
“夫君。”上官卿雲的聲音有些顫抖,手指不斷的擺動,“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嶽言聞言,站起身來,平複了自己内心的翻湧,用極力克制的語氣說道:“先回城去,能救一些還活着的百姓也是好的,況且,我們還得守住廬江的地脈,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随後,二人便涉水步行,繼續向廬江城的方向趕去。
來到城前,嶽言現,周邊的城牆受到了極大程度的損壞,露出了不少缺口,不過城門這一塊倒是巋然不動,嶽言迅掃了一圈,随後拉着上官卿雲從城門旁的一道缺口跳進了廬江城。
城中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江水已經将道路盡數沒過,一些矮小的房屋甚至隻有屋檐還露在外面,一眼望去,嶽言現許多房屋上都有着百姓的身影,損失似乎并沒有嶽言想得那麼多。
“難道是有誰提前做了準備,不然的話,這麼大的水,來得又如此之急,城中的百姓是不可能反應得過來的。”
不過心裡雖然好奇,但嶽言知道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趕忙找到了附近的幾名在屋檐上避災的百姓問了問情況。
“方才街上突然有人說長江大水,起初我們還不相信,但看見有不少人都跟着上了房頂,我們就想着萬一真出事了呢,便也上了屋頂,我們剛上屋頂,便感覺這地面突然開始震動,沒過一會兒,這大水便沖進了城中,還好我們早早上了房頂,不然的話,現在怕是已經被這大水給沖跑了!”
一名壯年男子對嶽言說明了方才的情況,嶽言聽他說話的語氣,盡管他和家人死裡逃生,可仍心有餘悸,畢竟,這樣的水災,自廬江城建成以來,從來都沒有見過。
嶽言聽了那壯年男子的話,意識到了重要的一點,有人在江水還沒灌入城中之時便出了提醒,而且那房頂上的人也絕不可能全是信了那些話的百姓,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引導。
在嶽言這邊看來,能夠有這般動員力量的,除了“天命”,就隻有龍昱代表的兩大教派了。
“希望不會是‘天命’的手段,不然的話,就不好辦了。”
心中暗暗想道,嶽言沒有做過多停留,開始在城中尋查是否有來不及逃生的百姓,順便有意識的向天啟皇帝所在的高樓靠近。
“卿雲,幫我多留意留意,看看周圍有沒有還未脫離危險的百姓。”嶽言一邊在屋上的瓦塊上狂奔,一邊大聲對上官卿雲喊道。
上官卿雲聞言,雖然依然跟着嶽言前進,但度卻放慢了不少,同時更加仔細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防止漏掉什麼細節。
嶽言很快便來到了天啟皇帝坐在的高樓,大步一躍,撞入二樓,随後快步竄到了頂層,打開房門,見天啟皇帝和劉琦劉離幾人都在,也顧不得整理自己的易容,走上前去,一邊喘着大氣,一邊行禮道:“陛下‘天命’在上遊蓄水,讓長江在短時間内便有了巨大的流量,随後炸出數條通道,将長江之水灌入城中,臣下無能,隻暫時封住了南面的一道通路,讓‘天命’得逞了。”
“唉,你也不必自責了,出洛陽前朕便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生,隻是沒想到,這個‘天命’比朕想象中的要瘋狂不少。”天啟皇帝歎了口氣道。
聽了這話,嶽言轉過頭去,看着一旁失了神的兩位公主,又将頭轉回來看着天啟皇帝道:“陛下,臣早就勸誡過陛下,要對多加管制,如今釀成如此大禍,陛下認為,該當如何?”
“這個嘛,等此間事了,朕自會妥善妥善處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守住廬江的地脈。”
“可陛下,臣在這廬江待了也有半年了,從未見過地脈,而且眼下整座城都已被淹沒,這地脈又當去何處找呢?”
“去找上官至,找到了上官至,你就會明白了!”
言罷,天啟皇帝沒有對嶽言再說什麼,而是看了看一旁的劉琦和劉離:“你們二人,總是說着要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如今城中百姓有難,卻在這裡傻站着,看來,你們平日裡說的那些,也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嶽言見了這副情景,心中雖然有疑惑,但他心裡也清楚,這些并不是自己需要去關注的地方,自己隻需要立刻去尋找上官至,保護好廬江的地脈即可。
“臣告退!”言罷,嶽言迅離開了此處。
而就在嶽言離開後不久,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傻傻的看着前方的劉氏姐妹突然有了動靜,她們緊閉着雙眼,抿着嘴唇,雙手不停顫抖着,就這樣過了數息,她們睜開眼來,先是對視了一眼,又一齊看向一旁的天啟皇帝,用顫抖着的聲音說道:“兒罪臣劉琦(劉離)請命,還望陛下讓我們去城中救援百姓。”
“準!”天啟皇帝沒有看她們,隻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天啟皇帝的話音剛落,劉琦和劉離便迅跳出了窗口,往城中搜尋陷入危險的百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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