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程筝,現在确認精神意識清楚。特立此遺囑,我本人所有名下财産由程晨繼承。在程晨18歲前,由他的監護人代為管理支配。過世後骨灰海葬,關于陸時琰的所有物品,自畫像,照片,錄音筆等燒毀随骨灰同葬。”
“。。。。”耳機裡傳來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陸時琰不由地屏住呼吸,用牙齒不斷地搔刮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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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死後,任何人不得将此消息轉知陸時琰。下面這段錄音,請剪輯後轉交陸時琰——咳。。小琰,近來可好?想你該是很好的。我也很好,我在美國結婚了還有個兒子,想來還是該告知你一聲。聽江教授說,你去學校找過我的去向。我們全家現已定居美國,不再回國。望你勿念,祈你一切安好。還有。哎。算了。,小琰。。再見”
5秒,4秒,3秒。。
耳機裡隻傳來不清晰的喉頭咕咚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熄了屏隻剩一片黑的屏幕上,映出一張淚濕的臉。他盯着屏幕上的臉發呆,用左手輕觸屏幕上的臉,用右手拇指刮了刮濕潤的眼角,舌尖輕觸拇指上液體,嘗味似的舔了舔嘴。突然明白過來,這屏裡的人在哭,屏外的人也在泣。以前以後他們皆是一體同悲共喜。他釋然一笑,心念,這人從前總說他眼淚不值錢,竟是他蠢不知這是傻子最聰明的謊話。既如此不值錢的玩意兒,偏隻有傻子才會捧成珠視成寶怕他多流一顆金豆。
“陸時琰,怎麼總哭唧唧的?這眼淚鼻涕的糊了我一臉。你眼淚也太不值錢了,不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啊,别動不動就搞淚液賤賣行嗎?”程筝裂開嘴大笑抹一把自己臉上濕哒哒的混合液體,翻身往旁邊還抽噎喘氣的他臉上塗。
空乘送來點餐,打斷了他挂淚的傻笑。他接下餐點,端起黑咖喝了一口。
☆、用你聲音擁抱我5
南半球正值初夏,早晚溫差大,午後最為酷熱難耐。
落地悉尼時,程筝還着厚實的秋裝。他此行是來找人談判的,自是無心看天氣收拾換洗衣物。他本以為忍個三五小時談完就返程,也還扛得住。毅然地拒絕了湯淨的提議--去就近的商場買夏裝換上或穿他帶來的夏裝。
接機的商務車,停在療養院門口。他剛推開車門,就被蒸騰的熱氣掩了個實在,他條件反射地大口喘息以緩解悶熱的窒息感,不過走了十分鐘的路程到獨棟區,他就已汗濕透了最裡面一件長T。
程筝頭重腳輕地等在門外,等先一步進去的湯淨出來叫他進去。他擡頭呆望着不遠處那顆叫不出上來名字的白花綠葉樹。
“進來吧,爸爸剛正在用午飯,久等了。”湯淨半眯起桃花眼意義不明地打量着他。
程筝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跟着湯淨身後,腳步虛浮地走進别墅裡。别墅裡開着空調,室溫相較室外低了好幾度。灌進後脖子裡的冷氣,讓他不由地打個哆嗦。
片刻後,湯淨推着坐在輪椅上的陸正庭出來。他端坐在沙發上,聽見腳步聲,循聲望了過去。
四目相對,陸正庭雙眼不再似從前那般目光淩厲,變得有些渾濁不清。眼窩凹陷顯得憔悴老态許多。
“程筝,還記得我嗎?你母親白淑琴跟我的時候,你才十幾歲來着?那時候,你管我叫陸叔叔。”陸正庭擡手揮了揮,示意身後的湯淨退下。
湯淨俯身理了理陸正庭腿上的薄毯,恭順地沖陸正庭點點頭,關切道“爸爸,有事再叫我。”又微微笑了笑對沙發上的程筝,囑咐道“我爸爸,拜托程先生暫為照顧了,有事可以叫我。我在樓上,先不打擾了”
程筝微不可聞地鼻腔嗤笑一聲,不應答。睨了眼正轉身上樓,挑釁地看着他的湯淨。
他胃裡一陣犯嘔,下意識以為是被湯淨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給鬧的,咽了口唾沫緩解作嘔的喉頭,“嗯,記得。我那時15歲,陸叔叔這次大費周章押我來,想來不是叙舊這麼簡單。您有什麼不妨直說?”
“你長的可真像你母親,還有這倔脾氣。說來,你母親真是跟我最久的一位,要不是她脾氣太倔太硬不肯服軟低頭。她也不至于。。”
“請停止談論她”他大聲地打斷道。深吸了口氣緩解作嘔的煩躁,說“我來說吧,我同您的兒子也就是陸時琰,是同居的戀人關系。對,我們是同性戀。您押我來,不就是為了解決這事兒,我們都不必要再兜圈子不是嘛?陸叔叔”
程筝緩緩地從沙發裡站起來,施施然地走向輪椅上陸正庭。比起坐在這裡,辱耳似的聽這個老男人輕松淡然地講被他抛棄的母親的過往,他更希望快刀直捅這道疤。該來總會來,與其不防備讓人痛擊,不如自己動手來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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