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主道:&ldo;因為事出重大,除了犬子和窦嬰的内人,再沒有人知道。&rdo;劉徹站起來,快步走到窦太主面前,道:&ldo;你知道你把這個拿出來,意味着什麼嗎?&rdo;窦太主覺得有利器在手,并不用害怕王太後,就道:&ldo;我隻是個婦道人家,不知道什麼利害關系,隻知道窦嬰一輩子忠心大漢,結果落得牢獄之災,況且他什麼也沒做錯。&rdo;劉徹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看了窦太主和陳蹻一眼,轉身坐回上手,思索了半天,最後道:&ldo;你們先回去罷,這個遺诏,朕會讓人去調閱尚書大行,若是如實……&rdo;劉徹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揮手讓窦太主和陳蹻走了。倆人出了宣室閣,陳蹻這才笑道:&ldo;母親,咱們既然已經将遺诏交給了皇上,就去椒房殿告訴妹妹這件好事罷。&rdo;窦太主臉上也有喜色,當即和陳蹻去了椒房殿。嬴政聽說窦太主和陳蹻來了,也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這兩個人竟然進宮來看自己。窦太主一見面就拉住嬴政的手,笑道:&ldo;阿嬌啊,這回娘可揚眉吐氣一把了!&rdo;嬴政不知他在說什麼,陳蹻笑道:&ldo;妹妹還不知道呢,剛剛我和母親進宮來,将一樣東西,交給了皇上,你猜是什麼。&rdo;還不等嬴政去想,陳蹻也沒想讓他回答,道:&ldo;告訴你,竟然是先皇的遺诏!&rdo;&ldo;遺诏?&rdo;嬴政驚了一下,他從未聽說有什麼遺诏。陳蹻笑道:&ldo;正是遺诏,先皇将一封遺诏留給了窦嬰,說太皇太後去世之後,窦嬰就可以拿着這個遺诏,廢東宮!&rdo;嬴政登時心中一突,道:&ldo;遺诏呢?已經交給皇上了?&rdo;&ldo;自然,&rdo;陳蹻道:&ldo;妹妹放心罷,我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特意小心謹慎,還是母親親自将遺诏交給的皇上,已經萬無一失了。&rdo;嬴政當下面上有些沉,道:&ldo;萬無一失?尚書大行呢,你們去看過了沒有?若是尚書大行根本沒有這封遺诏,那要怎麼辦?&rdo;窦太主和陳蹻驚了一跳,窦太主懂啊:&ldo;阿嬌啊,不可能罷?窦嬰把這封遺诏藏得可深了,若不是變賣家産準備去交贖金,還找不到這東西呢。&rdo;陳蹻也連忙點頭,道:&ldo;是真的。&rdo;嬴政道:&ldo;遺诏是真的管什麼用?王太後那面隻要聽到一點響聲,萬一去了尚書大行,把遺诏調走,你們不僅就把窦嬰一家害了,自己也脫不開幹系。&rdo;他話一說完,陳蹻登時臉色煞白,道:&ldo;不……不可能罷,王太後怎麼會聽說。&rdo;嬴政道:&ldo;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這宮裡上下,全都是東宮的耳目,現在外戚姓王,姓田,唯獨不姓窦!還不快去請皇上調閱尚書大行。&rdo;陳蹻有些腿軟,不過還是踉跄着跑出去。劉徹拿到了遺诏,心裡有些踟蹰,畢竟這封遺诏牽扯太廣,劉徹已經沒了去椒房殿的心情,就叫來衛青,商讨一下對抗匈奴的事情。衛青之前在軍隊裡找到了一名從匈奴投降來的人,對訓練匈奴騎兵很在行,衛青請示過劉徹,劉徹就讓這個人來訓練漢軍的騎兵部隊。衛青剛過來沒多久,還在彙報這些日子的訓練成果,結果陳蹻跌跌撞撞的就來了,李延年過來通報,劉徹一聽是陳蹻,心裡頓時有些不高興。畢竟這個陳蹻,也就是臉皮好看些,嘴巴平日跟抹了蜜一樣,但是要才識沒才識,要膽識沒膽識。陳蹻進來,呼哧帶喘的跪在地上,道:&ldo;皇後娘娘……請、請皇上立刻調閱尚書大行,恐怕遲則有變!&rdo;劉徹一聽,心裡&ldo;咯噔&rdo;一震,他方才就顧着問窦太主,有沒有将遺诏的事情宣揚出去,卻忘了去調閱尚書大行。劉徹當即站起來就往外去,道:&ldo;衛青,跟朕來。&rdo;衛青也不知出了什麼事,趕緊趨步跟着劉徹往外走。劉徹帶着衛青到了尚書大行,讓官員打開櫃子,果然不出所料,裡面竟然是空的。劉徹頓時有些發懵,腦子裡一片空白,存放檔案的櫃子是空的,也就是說,遺诏是僞造的,不管遺诏是不是景帝的意思,它都是僞造的。劉徹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他剛才還在想,其實這封遺诏寫的很含蓄,并沒有太露骨的說可以廢東宮,就算拿出來,制衡一下東宮的勢力也就算了,而且還能保住窦嬰,何樂不為。隻不過他沒想過,竟然有人快他一步,想要治窦嬰于死地。劉徹沉着臉,面上幾乎能掉冰渣子,對官員道:&ldo;今天誰來過這裡?&rdo;官員有些遲疑,擡頭偷偷瞥了劉徹一眼,并沒有說話。衛青也看了劉徹一眼,他跟着皇上這麼長時間,劉徹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吓人過。劉徹盯着那官員,喝道:&ldo;朕在問你,剛剛誰來過?&rdo;那官員立馬跪下來,打着抖的回話道:&ldo;太……太後和丞相來過。&rdo;劉徹隻覺得聽到這個答案一點也不驚訝,但是心中的憤怒卻已經達到了頂峰,胸腔之間似乎要炸開似的,劉徹隻是冷笑了一聲,道:&ldo;好,很好。&rdo;說罷了,轉身走了出去,衛青跟上去,道:&ldo;陛下,這是怎麼了?&rdo;劉徹一邊走,一邊揉了揉額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歎道:&ldo;窦嬰……怕是保不住了。&rdo;衛青一聽,有些驚訝,道:&ldo;魏其侯不過是去廷尉署排查幾日,怎麼……怎麼就保不住了?&rdo;劉徹沒說話,上了車,探頭對李延年道:&ldo;把田蚡給朕找過來。&rdo;李延年道:&ldo;陛下,丞相剛才告病了。&rdo;&ldo;病了?不是早朝還在麼?&rdo;李延年垂首道:&ldo;這奴才就不知道了,隻不過丞相大人确實告病了,就在皇上去尚書大行之前。&rdo;劉徹終于明白了,又是冷笑了一聲,道:&ldo;好啊,丞相病了,以為病了朕就找不到他了……去東宮。&rdo;騎奴應了一聲,李延年将車簾放下來,車仗就往東宮而去。田蚡下了王太後的車,先去告病,說要回家休養,以防皇上找自己,随即又覺得心裡不踏實,跑到東宮去和王太後說話。正說着話,就聽内侍通報,皇上到了。田蚡吓得冷汗直流,趕緊躲在内室去,王太後因為燒了遺诏,心裡也有些害怕,當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裝作氣定神閑的坐下來。王太後剛剛坐在上手的鳳坐上,劉徹就大步進來了。王太後看他的臉色,心中已經猜到了,窦太主必然已經将遺诏交給了皇上,恐怕皇上現在是來興師問罪的。王太後想的不錯,劉徹确實是來興緻問罪的,但是并不是告訴王太後自己有遺诏,要廢了東宮,而是為了她和田蚡私自調走遺诏存檔的事情。劉徹寒着臉,進去之後也不請安,就隻是站着。王太後被他盯着半天,心裡有些發虛,硬着頭皮開口道:&ldo;皇上今兒是怎麼了?氣性這麼大,看這架勢,要找我問罪不成?&rdo;劉徹沒說話,隻是環顧了一周,似乎是在找人,王太後因為藏了田蚡在内室,所以就怕他看出什麼來。當下站起身來,道:&ldo;皇上到底為的什麼事過來啊。&rdo;劉徹終于開了口,道:&ldo;朕來找朕的好舅舅。&rdo;王太後心裡打了一下顫,裝作無事,道:&ldo;田蚡并沒在我這裡,他不是告假了麼,這會兒估計在家裡休息呢。&rdo;劉徹笑了一聲,道:&ldo;好啊,既然舅舅不在,母親又那麼偏袒舅舅,什麼事情和母親說也一樣。&rdo;他說着,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扔在王太後眼前。王太後乍一看那東西,魂兒都飛了,吓得面無人色,那東西就掉在王太後的腳前,王太後都不用撿起來,也知道那上面寫的是什麼,畢竟剛在不久前,她自己才把這份東西的存檔給燒掉了。王太後裝模作樣的道:&ldo;是什麼啊?&rdo;然後彎下腰将東西撿了起來,再裝模作樣的展開來看,最後裝模作樣的驚訝道:&ldo;這是什麼!這是假的!先皇怎麼可能這樣待我?彘兒啊,我是你親娘啊,娘待你怎麼樣,這麼多年來,你難道看不出來了?娘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助你登基,你可不能聽信讒言啊!&rdo;劉徹從始至終都在觀察王太後的臉色,随即道:&ldo;娘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假的,是不是以前在哪裡看到過?&rdo;王太後登時瞪大了眼睛,後退了一步,将遺诏拽在劉徹身上,嘶聲力竭的喝道:&ldo;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你竟然懷疑母親?我沒見過這種狗屁東西!這是假的,假的!&rdo;劉徹眯了一下眼,道:&ldo;既然是假的,母親又何必如此失态呢?今天早上,母親和舅舅去了哪裡,拿過了什麼東西,難道記不清楚了?非要兒子給母親提點一下麼!&rdo;王太後聽了,臉上的表情先是怒極,随即笑了起來,道:&ldo;彘兒,這确實是假的,若是真的,假的怎麼也變不成真的,難道你不清楚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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