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出來,全場死寂,章啟風面色鐵青,直勾勾盯着謝臨雲。
眼看着這一場聚會要彼此青面成仇了,管事通報了——許青珂來了。
許青珂進門的時候便看到劍拔弩張的一面,也是有趣,一個個都是文質彬彬的讀書人,真動怒起來卻也挺繃氣氛的。
不過不知為何,明明通報的時候氣氛依舊十分尴尬冷凝,似乎無人覺得許青珂的到來會改變這樣的局面,就好像一向寬和善意的方子衡也不觸這黴頭一樣。
可當她來了,滿堂的風雅壁畫,滿池的潋滟水光,滿院的碧海花色,都在她踏上那階梯擡眼看來的時候淡了顔色。
大廳明朗,席案已備,左側幕簾格擋了小室茶室,空無人,本就右側琴室有琴師談了輕曲。
可在謝臨雲公然怼了章啟風之後,琴師就按下了琴弦,或是被吓到了。
直到許青珂來了,殷阿青跟在身後,接過她脫下的外袍,恭敬站在廳子外側,如其他世家子弟攜帶的護衛一樣,但其餘護衛都忍不住打量他,且心生懼怕——傳聞就是此人撈了徐世德的人頭且一招擊敗影子的?
如今卻以許青珂為主,許青珂,這個人……
護衛們剛思量的時候,忽聽到一道清朗淡涼的聲音。
“年年歲歲皆幽蘭,花花朝朝皆紅塵,花剛開,我一來就謝了麼?”
剛剛的琴曲的确是《幽蘭》,隻是琴曲不知何時起,又不知何時落,清淡幽幽,如幽蘭空靈綻放,本無多少人察覺到,卻不知反而是晚來的許青珂聽明白了。
一時讓素來自诩風雅的文人學子們頗感尴尬,不免将注意力抽離了謝臨雲跟章啟風沖突——他們都是文人,可不能随這兩人一樣任性,就怕牽扯上這黨派之争,以後仕途更難。
再說原本冷意深沉的謝臨雲在看到許青珂後便是面色微霁,隻是再看到許青珂臉色微弱蒼白的時候,又皺皺眉:“你倒是好耳力,聽音辨曲如此能耐,也沒見你把自己照顧多好,來人,備手爐,省的名揚江東的青珂公子病弱在我這莊子裡。”
這話看似沒好氣,也不甚友善,但又不是那麼尖銳。
尤其是下人将手爐給許青珂的時候,方子衡挑眉,來回看了兩人幾眼——這兩人之間恐怕并不是交惡,而是有些交情。
許青珂攬衣袍坐席位,颔首攏了手爐,向下人道了謝,又朝謝臨雲微微笑了,“所以我應該認可謝郎君有遠見卓識,也有憂患意識,還知道提前避讓病号纏上訛錢财?”
姿容絕色,風采又绮麗非常,這樣的人若是要展顔一笑且微展幽默,那必然是懾人心魂的。
一時間滿堂的人被這美色怔了一下又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調侃,名滿江東甚至在邯炀風生水起的謝臨雲竟然被調侃了。
而且是被素來清冷淡漠的青珂公子調侃了。
之前的沖突對峙跟劍拔弩張一時都煙消雲散,這些文人學子們都笑出了聲,章啟風也不是個傻的,怎會察覺不到這個局面是最好的——萬一他跟謝臨雲對上,雖然說謝臨雲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但他肯定是最損失慘重的。隻因如謝臨雲所說,從高祖開始,文言官的權利就已經被大幅度局限了,如今還留着,那是因為任何一個國家朝堂都必不可少言官谏言。
論實權争鬥的力量,他跟家裡這一派遠不是謝臨雲那一派的對手。
所以哪怕對許青珂無好感,他也沒有蠢到再去怼許青珂,便也順其自然得緘默下來。
倒是謝臨雲對于許青珂的調侃不惱反笑:“那我也得榮幸素來難請的青珂公子抱病還來我這兒,情深意重啊。”
互侃的兩人讓氣氛變得極好,其餘學子也不再拘束,敞開了說,倒是一時變得極熱鬧。
不過許青珂倒了一杯酒的時候,忽感覺旁邊有人盯着自己。
她對面是章啟風跟方子衡,旁邊……蔣信。
她轉頭看向他,蔣信一時沒來得及将目光收回,此刻便是冷笑了下:“怎麼,很意外我這個末座之人也能與會?”
哦,沒被章啟風怼,也沒被謝臨雲攻,反被這個在場年紀最小的秀才郎怼了?仿若才十七吧。
端是清秀又傲氣的小子。
許青珂指尖轉了下酒杯,說:“那倒不是,我隻是在回憶你是哪一位。”
蔣信畢竟年輕,聞言頓時氣炸了,正要拍桌暴怒,卻聽許青珂又輕輕得說,“你确定要在他們兩個鬧過之後,你再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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