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梁晏姝尖叫,眼淚瞬間飙出,哭地梨花帶雨,凄慘無比。
見江淮月拿着沾滿藥水的綿帛的手又伸出來,她忙側身躲過,瑟縮着身子,哀求道:“好痛,真的好痛……”
江淮月自然知道痛,卻半點不為所動,清理隻是痛,但不清理就不止是痛的問題了。
“……姑娘,江某知道,但還請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梁晏姝也曉得,但就是害怕,控制不住地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地往下流。
謝照秋的眉頭一直就沒放下來過,背在身後的手青筋凸起,用了極大的氣力,壓制着心慌,聽到梁晏姝慘哭,他隻覺得心如刀割。
傷口的清理還在繼續,片刻後,梁晏姝已經疼地說不出話來了,玉面粉頸全都是汗水,她不再開口尖叫,而是黛眉擠在一起,使力咬着嘴唇壓抑着,被藥水擦拭的手臂,不住地顫抖。
謝照秋見她如此,實在忍不住,幾步走過去坐上床沿,将她擁進懷裡,伸出手臂放在她蒼白的嘴唇面前,試圖讓她咬着,好放過那可憐的唇。
梁晏姝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虛弱地靠在謝照秋肩上,搖着腦袋不肯咬他。
江淮月細細擦洗着潰爛的地方,然而傷口太密,一個不小心,藥水直接浸入到破碎的皮膚裡,梁晏姝疼地直往謝照秋的懷裡鑽,啞着嗓子呻吟出聲,再也克制不住地側頭咬上了謝照秋的心口。
謝照秋的眼中迅速掠過一抹痛色,但轉瞬即逝,他斥了一眼江淮月,厲聲道:“輕點兒!”手卻輕柔地撫過胸前小姑娘汗濕的烏發。
江淮月抿了抿唇,沒有開口,隻更加集中注意力。
梁晏姝内裡的衣衫已經濕透,謝照秋的胸口也被咬地傷痕累累。
“……不要了,我不要再清理了,三哥哥,我好痛~”梁晏姝說地楚楚可憐,聲音從謝照秋的胸口傳出來,虛弱又無力。
“六妹妹乖~很快就好了,哥哥保證!”謝照秋将她擁得更緊,眼中是再也藏不住地心疼。
“弄快點兒!”他朝着江淮月低斥。
江淮月心中雖不滿,又要輕點兒,又要快點兒,當他是是什麼?!但瞧着女子确實痛得不行,也心生憐惜,手下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好不容易,傷口都清理完畢,梁晏姝已經痛地暈了過去,眼下還帶着淚痕,小嘴半撅,甚是委屈的模樣。
謝照秋将她輕輕放下,又拿過一旁幹淨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臉上和脖頸的細汗,動作輕柔地仿佛在擦着一塊稀世美玉,舍不得下一點重力。
江淮月在收拾着醫具,側頭看了一眼床邊,莫名地,心中劃過一絲怪異。
“少爺,藥煎好了。”謝安端着藥碗走進來,碗中熱氣升騰。
謝照秋瞥了一眼,眼含警告。
謝安趕緊放輕步子,走到謝照秋身側站定。
謝照秋擡手接過,拿起瓷白的小勺子翻攪着,讓熱氣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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