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尹新雨驚異,潦草地安慰了幾句,暗想人為什麼總會覺得别人關注自己,即使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如今她隻想請上天保佑,千萬不要讓她被某個上帝注意,她隻想平常度過此生。
上午,和一位作者在咖啡館洽談出版事宜,氣氛和諧,大緻情況敲定後,兩人愉快地告别了。
不必急着趕回去,和她預想的差不多,尹新雨昨晚上緊急挂了個号。
生活在城市裡,很多時候不辨時節,三月末的天空有濾盡沉重的盈潤,熙攘人叢,巍峨建築,無病呻吟說來就來。
生命是美好的,是值得留戀的,黑夜裡不見天日的自暴自棄已退回失地。
來到醫院,又是上次那家醫院,一見醫生,尹新雨立馬有些僵硬。她十分乖巧地聽從建議,不敢有任何懷疑,做了好幾項檢查,全程心跳過速。
給她檢查的是位年輕的醫生,像是把她看透了:别緊張。尹新雨笑笑,檢查完菜發現自己臉上漲紅。
過了幾天才等到結果,她又去了趟醫院,結論是需要微創手術。許是她臉色有變,一個中年女醫生十分溫柔:”不用擔心,小手術,回去想想定個時間,再聯系我。”
“我想盡快吧。”俗話說早死早超生,不,該說長痛不如短痛,從小到大她沒做過手術,小時候腿上摔了一跤,被父母疏忽,都沒縫針,至今還有疤痕。
“好,手術前你也要稍微做點準備。”醫生和她說了大概需要的事項,尹新雨認真聽講,簡直想當場做筆記。
“謝謝。”她胸口吐納,說不上是輕松還是遺憾。起身時,凳子劃過瓷磚,尖銳地響。
第8章
尹新雨偶爾會做一個白日夢,從小學開始,一場意外的災難降臨,譬如某個存心與人不善的星球來到地球,總之是一個措手不及的失衡,俗話說唯恐天下不亂,就像不計其數災難片的開幕,惡狠狠地拉所有人類下水,又或者是身患絕症的無可救藥。
其實大多隻剩轟轟烈烈的開篇,之後如何,她全無頭緒,隻是想讓自己的意識無限地沉淪下去。
大多是睡前無聊時候的腦内小劇場,剛開了個頭就被自己演得困頓。
她想那隻是因為自己一向積極逃避,但又不是真的要徹底的混亂。一切痛苦源自對自己無能的憤怒不是沒有道理。
所以在回家的路上,默念着醫囑,一定不要熬夜,也不要躺着不動,要及時纾解負面情緒,她還不想意外傷亡。
還好,她有太多無需别人參與的快樂訣竅,即使一個人做手術據說是孤獨最高境界也不那麼自憐自艾。
沒過幾天,吳荷風打來電話,劈頭蓋臉質問她有事瞞着他們,幾句話來回後,就自曝在房間茶幾上看到診斷單。
尹新雨放下心來,還以為醫院都有吳荷風的奸細,分分秒秒上報消息,看來還是她想太多。
這次怪她自己,誰讓她不收拾好東西。
“你還跟自己爸媽計較上了是吧,什麼都不跟我們說了?”吳荷風擅長借題發揮,所有的話永遠忠誠于主題,尹新雨已經預料到話題的轉彎。
把手機擱遠了,尹新雨對着那反光的窄屏打量起自己,無意發現自己下巴處長了個紅潤的痘,這會那邊語速漸落,似乎是哽咽,她才急忙喊了聲媽:“你想象力能别這麼豐富嗎,沒什麼大事,醫生都說了是小手術,沒事的。”
吳荷風說讓她回家去住,好把身體養好,因為這場突來的意外,尹新雨暫時又是媽媽的好孩子而非不聽勸的不孝女。
尹新雨沒有搬回去,雖然她不是沒動搖,但她很快就知道本不該抱有任何幻想。原以為有病在身可以逃過言語的盤剝,可是現實總是颠覆想象。
“小吳不錯啊,什麼都和你挺合适的,你這性格,蔫蔫的,就得找個本分的,否則你哪管得住他,你不能隻看那些外表的,結婚以後你就會發現一點用都沒有,再說了,他是個醫生,我們大家庭裡還沒有個醫生呢,以後辦什麼事都方便。”吳荷風雨不停歇地說了一溜,已經開始盤算這筆似乎隻賺不賠的交易。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吳荷風同樣說過:“她那脾氣太烈,要是不找個老實的,誰能受得了呢。”
敢情老實是包治百病的遠古神藥,一切女人該以此為歸宿,否則便是命不好。
尹新雨低頭玩着手機,無動于衷而默默腹诽,吳荷風想嚴厲點又想起她那毛病,話頭轉向了:”叫你少玩點,一點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們多大了,還得操心你,是不是該告訴人家一聲。”句尾又突然換了一副樣子。
這兩者的邏輯她是沒指望能懂,再者出自吳荷風口中本該嬌俏的“人家”也讓她迷惑,她緊急組織措辭:“媽,你能不能——我自己知道處理,你能不能先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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