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滄亭哦了一聲,指了指軍營上飄得高高的風筝:“本将軍久在邊關,卻是不知如今中原腹地,有哪家将軍新想出了練兵法門,操練起來要用到放風筝的?”
老彭在一邊幫腔道:“對,我們剛剛從潞河邊走過,還瞧見你們的士卒連甲都不穿,在河畔跑馬偷閑會姑娘呢。”
那哨兵怒道:“總之!外人就是不得入軍機重地,違者軍法處置!還不快離開!”
季滄亭發出一聲嗤笑,往身後一伸手,老彭知趣兒地将背上的弓箭取下來遞給她。隻見她将張弓搭箭,在哨兵拔出武器之前,便一箭流星趕月般射中了天上飄飄蕩蕩的風筝。
風筝打着旋兒落下來不久,遠處一陣馬蹄聲響,一隊醉醺醺的騎士打馬而來。
“何方賊人,膽敢擾了本将軍的雅——”頭前一人,氣勢洶洶地提槍殺來,待看見一身赤甲的季滄亭後,雷霆萬鈞地大叫一聲,回馬撤退。
區區地方軍的馬,怎能和襲光比快,季滄亭空鞭一甩,轉眼間便追了上去攔在他前面,拿槍尾一橫,一臉親切和善:“見到我跑什麼呀?我找你有事。”
骁騎将軍鐵睿一臉苦色,大約是早就聽到了風聲,知曉季滄亭的來意:“我沒錢,也沒人,太尉不下令,我哪怕動一兵一卒去邊關都是謀反。”
季滄亭将他拉到一邊去:“你曉得我是來幹什麼的了?”
“還能幹什麼,就那城門口,我都瞧見三五次百裡加急的文書了,今年匈奴的動靜可不平凡呢。”鐵睿歎道,“不是我不願意出兵,我父母家小都在京中看石太尉的臉色而活。再說了,你瞅見左邊那座門口站着倆侍女的營帳了嗎?”
順着鐵睿的手指過去,季滄亭隻見一個華美的營帳,裡面隐約傳出絲竹之聲,皺眉道;“軍中豈能有伎樂?那是誰?”
“石莽去年新撥下來的左右手,督軍苟正業,這人可是個眼睛裡長刺的杠子頭,每年例行提拔軍官,全都給了他裙帶的那些權貴子弟,我說擴軍多設一些,他就懷疑我要謀反。我這偶爾放放風,他才不那麼多屁話。”
季滄亭罵道:“什麼玩意兒,回頭我想辦法讓他體會一下什麼叫以勢壓人。你,今日起整頓能用的兵卒準備北上,過來點兒,我給你看個寶貝……”
“哎我說的話你是不是沒明白,沒有诏令我不可能……”待看見季滄亭拿出來的小物事,鐵睿吓了一跳,驚恐地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這不是石莽的東西嗎,你把石莽宰啦?”
“我沒有,這是陛下賜的,見虎符如見君,先給我備好三千架元戎弩,待我回炀陵後自會取得通關怕憑證,這京畿衛腐爛之地沒什麼好待的,帶着你還有志于報國的兄弟,到時候就去跟我爹混去吧。”
“真哒?”鐵睿興奮了一下,又咳道,“那你得等我一段時間,辎重庫房鑰匙在呂正業手上,我得想辦法徐徐圖之——”
季滄亭暴躁道:“軍情緊急,說尼瑪崩褲衩的屁話?那狗督軍在裡面是吧,讓開,讓我去教他為官之道!”
鐵睿連忙攔阻:“哎哎哎這可不行,那是朝廷命官,我身為京畿衛骁騎大将——”
季滄亭:“我給你弄獨孤樓的劍譜,帶署名的。”
鐵睿:“郡主請。”
第三十章風骨·其四
苟正業原籍并不在炀陵,乃是一個二流世家搭上石莽的線捐上來的官兒,因着平日裡幫石莽打點産業,頗得信重,便提拔上來做個督軍。
督軍雖沒有直接指揮軍隊的權力,卻能監督主帥,一旦發覺主帥渎職犯律,便可直達天聽。
在鐵睿之前,京畿衛裡已經有過幾任将領,因着被苟正業連續抓着了纰漏之處,幾通上表後,便被罷官外調。
此時帳中兩個樂伎,一個彈琵琶,一個奏蕭,中間一張堆滿了酒肉的矮桌後,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後面,他留着三绺修剪齊整的胡須,若非因為攬着一個衣衫不整的美姬,這面貌倒還有幾分耿直模樣。
美姬道:“……大人,煙兒可沒來過軍營這種地方呢,咱們就在這兒飲宴作樂,不會被抓起來打軍棍嗎?”
苟正業道:“鐵睿毛頭小子,哪敢管得到本官頭上,本官這就叫他進來倒酒。”
美姬:“嘻嘻,男人倒酒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倚荷樓今年新進了一匹苗女,煙兒聽說是大人有召,特地挑了個出挑的,請大人鑒賞。”
苟正業捋須笑道:“新面孔?那倒是要一見了,聽說當年那個勾引走太子的女人也是出身苗疆,今日便要見識見識了——”
美姬掩唇一笑,拍了拍手示意外面準備的人進來,等了片刻沒有反應,又拍了一次後,帳簾門倏然一開,一個女子身影帶着馬鞭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腳踢翻苟正業面前的酒肉,踩在桌子上拿鞭首指着他道:“自己把衣服脫了交東西,别逼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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