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喝,讓整個屋子瞬間靜下來,李治定定地看着賀蘭敏月。這個往日小鳥依人的美人兒,讓他刮目相看。
王伏勝定定地看着李治,他要從李治的臉上找風向。
好半天李治緩過神,理智恢複正常。
“王伏勝,此事當真?”李治一臉嚴肅。
“回陛下,千真萬确!”
王伏勝便把武則天行厭勝的前前後後,還有自己手下小太監以及今晚自己親自盯梢的過程細細陳述于李治。
“王公公,當年王皇後是怎麼被打入冷宮的?”賀蘭敏月心下狂喜,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她有目的地提及王皇後。
“回魏國夫人,因行厭勝被打入冷宮,後被賜死。”
王公公明白賀蘭敏月的用意,也有意拖泥帶水帶出賜死二字。這一刻起王伏勝與賀蘭敏月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什麼都不用表白,他們自然而然并肩戰鬥。
“行厭勝按法該當何罪?”賀蘭敏月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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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魏國夫人,宮女行厭勝杖殺,妃子打入冷宮永不見天日,皇後重則廢……”王伏勝說着偷眼看李治的态度。
李治當然明白賀蘭敏月在引導自己做決定廢武則天,但他卻又一次猶豫不決。他也說不清,為什麼一次次到了關鍵時候就猶豫,甚至内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完全不似當年廢王皇後那樣,說廢就廢。
李治不語,久久沉默。
“陛下……”賀蘭敏月嗲嗲地喚一聲便滾進李治懷裡,她要使美人計。
“陛下不會徇私枉法吧?”她嗲着聲一邊伸手摩挲着李治。
“朕,當然不會,國法面前人人平等。”李治嘴上逞強道。
“好!王公公還愣着做什麼?沒聽見陛下的話,國法面前人人平等,還不速速将武媚娘打入冷宮!”賀蘭敏月從李治懷裡一躍而起命令王伏勝。
“遵命!”王伏勝應聲轉身欲去。
“等等……”李治忽又阻止道。
“陛下!”賀蘭敏月吃驚。
“陛下可不能食言,方才還答應過臣妾,如若武媚娘再犯絕不姑息養奸!”賀蘭敏月使出殺手锏給李治上頂杠。
李治不語,他想着怎麼才能搪塞過去。
“嗚——陛下又诓臣妾了,原來臣妾的真心換來的都是陛下的虛情假意,臣妾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早早地随親娘去了幹淨……”賀蘭敏月哭着佯裝一頭就往柱子上撞去。
李治一把拽住。
賀蘭敏月這一鬧,李治被頂到牆上,再無法拖泥帶水蒙混過關了。
“愛妃别急,皇後乃一國之母,廢後不是朕說廢就廢得了的,得啟诏,過三省六院……”李治為自己找了個堂堂正正的理由。
“臣妾不管,反正今天不是臣妾死就是她亡!”賀蘭敏月下定決心必須在今夜搞定武則天,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
“陛下,不如傳上官儀來拟诏……”一旁的王伏勝提議。
王伏勝當年幫助過武則天擊敗了王皇後,可事後并未遂王公公意,武則天并未把後宮大權全部交給他,相反武則天還啟用了自己的心腹趙公公來制衡他,這使得王公公一直懷恨在心。
李治想,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一來可以延緩,二來可以試探上官儀的态度,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傳朕旨意,宣上官儀!”李治道。
王公公歡天喜地遵旨而去,賀蘭敏月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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