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不住也得栓,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大唐,為了陛下,你得有韓信忍胯下辱之勇!”鄭氏一臉嚴肅道。
“韓信非常人也!”婉兒感歎。
“眼下無為便是有為,最好的辦法就是熬,她終歸是老了,終歸要還權于陛下。”鄭氏繼續勸道。
“鸠占鵲巢,就怕遙遙無期!”婉兒說。
“虎毒還不食子,哪有不還之理。”鄭氏說。
“以陛下的年齡優勢來應對萬變,女兒不是沒想過,可是,就怕有人要捷足先登啊。”婉兒說。
“你擔憂的可是武承嗣?”鄭氏說。
“正是!他可是在絞盡腦汁讨好太後!”婉兒說。
“這就更不能鬧,不然就等于把太後推給武承嗣。”鄭氏說。
“婉兒觀太後,似有親侄疏上之兆啊!”婉兒哀歎。
“娘是母親,沒有人能逾越母子之情!相信娘的話,如不出所料,她對侄兒是利用,對兒子才是實誠的。”鄭氏很笃定。
“娘真的那麼有把握嗎?”婉兒望住母親問。
“相信娘!虎毒不食子!但你眼下要做的就是不惹太後怒,更别刺激她!”鄭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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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席話,如撥雲見日,娘真不愧為長安才女之稱!”婉兒總算舒了一口氣,露了一個淺淺的笑。
“都是老皇曆了,還提作甚!”鄭氏說。
“一抹紅裝展桂冠,多少男兒盡失顔!”婉兒脫口吟道。
“别調侃娘了!娘給你拿桂花香芋糕去。”鄭氏說着進了廚房,不一會端出一盤香噴噴的桂花香芋糕。
“好香啊,饞死我了。”婉兒一見香芋糕便要動筷子吃,但立刻被鄭氏打落筷子。
“不許饞貓,是給太後的。”鄭氏嚴肅道。
婉兒何嘗不知母親是為武則天準備的,若是往日她拎了就走,可是今天婉兒一百個不情願,她心裡正埋怨着武則天呢。
“娘每次都舍不得嘗上一口,就破一次例讓婉兒陪娘吃好嗎?”婉兒懇請母親。
“你這是要陪娘飲鹫知道嗎!感情和你說了半天都白說了,你是存心要氣死娘嗎!”鄭氏氣得坐一邊抹起淚來。
“娘好說歹說,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是不?”鄭氏起身一把拉婉兒去後院的竹林,那裡埋葬着木兒。
“你願意看到溪兒也躺進去嗎?”鄭氏指着木兒的墳土堆問。
婉兒歎氣,木兒被折磨成一個血人兒的慘狀還曆曆在目,她怎忍溪兒也遭受同樣的命運!
“娘,婉兒去就是!”婉兒不敢再拗,隻能按母親的吩咐去做。
“記住娘的話,忍胯下之辱!”鄭氏再三叮咛。
婉兒一路悶悶不樂,但一路又叮囑自己,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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