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戒指交給她,所以我回不去了,戒指還是還給你了。呵,那本來也是你母親的戒指,物歸原主了,奇妙吧。艾林,聽我說,絕對不要讓安斯艾爾帶走陳姨,也不要再讓他們見面了……”
藥水的作用在沸騰的血液力量下逐漸消失,被篡改的記憶正在回到腦海裡,被遺忘的那個人也重新記了起來。
融于血液的愛意卻随着蒸騰的血液正在消減,金色的光芒好似在褪去,穿越了三十年的時間,帶回來三十年後那個人的記憶。他會愛她,他會給她自由,卻恨不得将她用鎖鍊困住,那樣她将逃脫不了他的身側;折下她的雙翼,那樣她将不能高飛;雌伏在他身下,想和她永生,卻舍不得她堕入冰冷。
她也不願意。
這樣一個女孩,心腸格外地狠毒,能夠置身事外,冰冷無情,堅強淡漠。
“你騙我。把我玩弄在手掌心,是不是看我傻傻地很好玩?”金鱗難過,别過頭,繼續哭:“你還是那個樣子,如果不喜歡人家,就不要總是撩人家,撩完又不打算負責。如果我打算隐瞞下去,你就這樣嫌麻煩把我扔給驅魔組織嗎?我是倒黴了,兩次都遇見你,每次都被你耍得團團轉。還永生呢,我呸,一想到哪天我們兩人相互厭倦的場面,我就心累。所以你丫的真不想活了,我也不介意給你來一刀,别想着拉我下水。”
“不要哭了,”陳知舟順着淚迹輕吻,她鹹濕的臉很像棉花:“我不騙你,我怎麼舍得騙你?”
“撒謊精。撒謊精。我會信你個鬼。在我沒有厭倦你那之前,你要是跟你爹一個鳥樣敢出軌,被我發現了,我一定讓你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你本來就死了,嘤嘤嘤,死了還欺負我,我不想要跟你說話!滾開滾開滾開!”
七月的天電閃雷鳴,她哭得更兇了,完全拒絕與人交流。
第二十四章金鱗□□蛋的一天
金鱗本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以放任自己和陳阿林做個陌生人。他從她這裡得到他需要的,她用最後的時間和他道别,然後兩人就像兩個相交線,就此過了那個相交點,他以後再也不會遇見她了。
但每次想到他懷裡抱着另一個女人、親吻她,甚至是更親密地互相愛撫,将曾經他給予的溫柔給予另一個人,金鱗内心還是抑制不住的失落和獨自伶仃的荒蕪恐慌。
想想卻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曾經期待着這樣的開展:和金鱗遇到的那個陳阿林,原來是三十年前的陳阿林,他沉睡了三十年,等待金鱗長大,和她相遇。
事情總不是這樣的。
金鱗從來都很不好奇他的過往,那個時候的陳阿林,有點久睡後的漫不經心,偶然挑中了自己的心儀的食物,就打下了烙印,僅此而已。對于一個挑剔的厭血症吸血鬼,能找到自己滿意的血仆并不容易,但也不是絕對,關于她的嚴格管理要求,也都是為了保證她這個血仆能正常的提供優良的血液。
他隻是嫌麻煩而已,他原來就是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
即便是後來,他們違背了兩人間的一些約定,好上了,金鱗也不會去窺探他的某些過去。他喜歡的恰恰是這樣,一隻好奇心不會太大的小貓咪,偶爾給予他的樂趣。
四年。
對于陳知舟來說,那并不是一個多麼長的時間。金鱗不知道自己還能跟他好多久,但對于他想給予一隻血仆永生的陰謀詭計,她卻是看得開。
隻是想想,還是心痛難耐。
所以,到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
不知過了多久,金鱗四肢并用,像隻巨型考拉死死地纏住陳知舟的身體,頭埋在他的脖頸,低低地啜泣着:“你跟我遇見的艾林有點不一樣。”
陳知舟任她用力地收緊四肢,回應着:“怎麼不一樣?”
“他死得不能再透了,而你還生活在陽光下,有陳姨在……”
“嗯,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替他嫉妒我嗎?”
她不回答,許久才沙啞着聲音說:“艾林如果對什麼東西厭倦了,他不會告訴你,隻會無情地抛棄。不止我一個血仆在為他服務,但是四年的時間裡,我看見太多這樣的例子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凡是過了新鮮期的,讓他不再需要了,下場往往都不怎樣。但艾林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總能叫你感到需要他,卻從來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緊緊地抱住他,哽咽:“……喜歡上艾林,是我很害怕的一件事。”
手心的身體不住地顫抖,陳知舟垂眼,微動的唇扯開一個無聲的笑。掌心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撫慰道:“很抱歉我讓你這麼傷心了,如果你還很害怕,可以不用再忍受,忘掉他就好了。不過,你現在可以平靜下來嗎?妖的氣息很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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