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宋文禹應邀來到京城郊外。宋文禹一下馬車,就瞧見孟一葳站在蘆葦蕩旁邊等着。正值三月,蘆葦尚未開出白色的花穗,宋文禹看着這一池塘的枯枝敗葉,知道孟一荻正坐在湖心亭裡等着他。
“你過去吧,我在這裡守着。”孟一葳看他沒有動,出聲催促道。
宋文禹點點頭,向着湖心亭緩步行去,亭内傳來悠揚的琴聲,正是孟一荻平日裡最愛彈的那首平湖秋月。一荻的貼身丫鬟小柳看到他進來了,默默行了個禮。趁着孟一荻彈琴的當兒,宋文禹一直在打量她。
自從宋家接了賜婚的聖旨,他們二人就斷了聯系。這還是宋文禹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孟一荻。大概是因為大病初愈的緣故,她比他記憶裡的模樣,更顯得憔悴瘦削了些。
一曲彈罷,孟一荻擡頭看着他時,眉眼都笑彎了。
“既然來了,怎麼都不說一聲的。”她輕輕問道,言語裡帶着些嬌嗔的意味。仿佛一切如常,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你彈得那麼好,我不忍心打擾。”宋文禹依舊伫立在門邊,沒有坐下的意思。孟一荻明白,他并不打算長呆。
“是我任性了,總想着再見你一面。”孟一荻垂下眼簾,掩住了自己心碎的情緒:“若非如此,我總是不甘心。”
孟一荻說這樣的話,讓宋文禹感到意外。在他的印象裡,一荻總是那麼安靜平和,似乎都不會有情緒一般。而今她坦然說出自己心有不甘,反而讓宋文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宋文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他将手伸進袖中,摸到了那塊光潔的玉佩。正在這時,孟一荻又說話了。
“她……是什麼模樣?”
宋文禹一愣,突然明白了孟一荻是在問沈家千金。他心情有些複雜地看着一荻道:“就是十八九歲女子該有的模樣。”
“那她……平日裡都愛做些什麼?也愛撫琴嗎?”孟一荻忍住心中悲痛,含淚望着宋文禹。因為體弱而有些發白的嘴唇,在微微顫抖着。
“一荻。”宋文禹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喊了她的名字:“既然心裡不痛快,就不用強迫自己與我談論她了。”
“嗯,也是。”一抹慘笑浮現在孟一荻的臉上:“可是……除了談論你的新婚妻子,我也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了。”
宋文禹看着她哀戚的樣子,隻覺得心裡堵得慌。藏在袖中的玉佩握得更緊了一些,直到手心出了汗,他才下決心将玉佩取了出來。
孟一荻轉頭,一看到那玉佩,整個人便癱坐在了那兒,臉色也更加蒼白了。
“物歸原主。”簡單的四個字,宋文禹卻費了好長時間才說完整。他見孟一荻不接,便将之輕輕擱在了桌子上:“珍重。”
說着,他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湖心亭。小柳站在一邊瞧着他決然離開的模樣氣得直跺腳。
“姑娘,他怎麼這樣?”
孟一荻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玉佩,一邊默默流淚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是為了我好。否則,還能怎樣?”
……
離這湖心亭五公裡外的地方,有一處小樹林。早在宋文禹來之前,阿金便已經帶着一壺酒坐在那裡等着了。她坐在那密林裡聽着自己的丈夫和心愛女子話别,就好像在聽别人的故事一般。
眼見宋文禹已經離開了蘆葦蕩,她卻還在那兒喝着悶酒,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忽然一陣輕笑聲,打斷了她一人的沉思。
“師姐?”阿金冷冷回頭,卻見琉璃一身紫衣靠在樹幹上,揶揄地瞧着自己。
“我今兒個可真是大開眼界了。一直以為師妹是個冰雕美人,沒想到也有嫉妒吃醋的時候。”琉璃咯咯笑了一陣,便坐到了阿金對面,向她讨酒喝。
阿金無奈,将喝了一半的小酒壇扔到了琉璃的懷裡:“師姐怎麼來王都了。”
“你猜?”琉璃灌了一口酒,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你若是猜對了,師姐就幫你去教訓這個負心漢。”
“未曾動心,又何來負心。”阿金說到這兒,忽然自嘲一笑:“說不定,他早就忘了十二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稀得他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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