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杜坤像是一匹被逼到絕境的野狼,一天之内不光失去了妻兒,就連他一直引以為傲的杜家接班人的身份都是假的,無法接受的他隻能通過拳頭宣洩自己的憤怒和心底一股沒來由的害怕。
“老太太到死的那一天都還是冰清玉潔的女兒身,何來生養一說?”一拳砸在杜坤頭頂,在飛起一腳把人蹬開,姜潮像是耗盡了所有氣力,背靠着杜老爺子的棺椁軟倒在地上。
姜潮的話像是一記重磅炸彈,将靈堂裡的杜家人炸的外焦裡嫩還嫌不夠,繼續爆出更大的猛料。
“當年我娘和老爺子兩個人情投意合,偷偷在外面生下了我,可偏偏杜家的生意出了意外,硬要和老太太家裡聯姻,強行拆散他們不算,還将我們母子兩個丢進江裡,當真是一副好毒的心腸!”
姜潮強撐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挪到了老爺子棺椁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繼續不緊不慢的燒着紙錢,偌大的靈堂雅雀無聲,隻有喪棒攪動火盆的聲響。
“我娘拼命把當時還在襁褓裡的我舉過頭頂,她自己卻淹死了……”
“你說謊!先不說這些事情的真僞,光是你一個襁褓裡的嬰兒,怎會記得這樣清楚?分明就是一派胡言。”杜坤恨的牙根兒癢癢,恨不得在次沖上去暴揍他一頓。
姜潮則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怎麼知道的?自然是我娘告訴我的!我娘被淹死之後,被卷入了地下暗流,河水聚陰,暗無天日的地下河尤是如此,她整整在冰冷刺骨河床上趴了三十年!三十年呐!”姜潮奮力将手中燒的焦黑的喪棒扔到杜坤臉上,留下一個烏黑黑的印子。
“而我這三十年在幹嘛?在給你們杜家賣命!我以為老爺子是真的賞識我,我拼了這條命為了你們杜家打拼,直到我終于見到了我那個苦命的親娘……”說道這裡,姜潮眼眶第一次紅了……
“血債自然要血償,可是我娘卻發現老爺一直在找我們母子……”姜潮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繼續給逝去的杜老爺子燒紙錢,“老爺一直以為我們母子被趕去了北方,這麼多年始終沒有放棄尋找我們娘兩兒,而且我娘還發現了老爺和夫人并沒有夫妻之實,你們隻不過是抱來的而已……”
姜潮恭敬的給老爺磕了一個頭,緩緩拿起了排位,緩緩揭開排位表層,露出了後面蓋着的燙金的小字,‘亡妻杜氏姜陽之靈位’。
杜坤兩兄弟沉默了,杜老爺子一生沉迷書法,在書法的造詣上鮮有人及,排位上端莊的楷體絕對是出自老爺子之手。
“我娘雖然感念老爺的恩情,可畢竟……”
“你就不要在枉自掙紮,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詛咒’這種東西隻能是同族血親才可以,除非……”紫微局促一笑,欠揍的說道,“你爹是同族亂倫!”
“道長慎言!”
不管是杜坤兄弟還是姜潮,看向紫微的眼神都不是那麼友好。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害死我們杜家人還不算,還想給我們頭上潑髒水,臨死還想要惡心我們一把,你簡直……”
被姜潮野獸一樣的目光注視着,杜靈心底一陣發悸,叫嚣的聲音逐漸消失了……
“因為我娘懷孕了。”姜潮仔細擦拭掉排位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沫子,恭敬的把他放回原處。
“本來不用這麼麻煩的,奈何我娘身上怨氣太重,驚動了鬼差,隻能出此下策了,算是便宜你們了吧……”
像是多看一眼眼前的杜家人都嫌髒,姜潮整理好身上鄒鄒巴巴開線破洞的西裝,恭恭敬敬的跪倒在排位前,臉上的表情似開心,其實更像是解脫。
“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叫過你一聲爹……”
那根骨刺在和杜家兄弟拉扯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撿起來,此時正靜靜的插在胸口……
每個人的幸福大多相似,每個人的痛苦則各有不同。沈亦棠本以為這是一個抛妻棄子的負心漢種下的因果,沒想到結果是癡癡情深招來的禍端……
靈堂裡愁雲慘霧,血腥氣濃重的化不開,靈堂外被鮮血洗禮,整座湖心島不再是昔日人人向往的人間天堂,化身修羅地獄。
腰間突然被一隻有力的臂膀環住,鼻息間是那人身上熟悉的清冷幽香,夙任清涼的薄唇落在沈亦棠眉心,柔聲說道。
“閉眼。”
沈亦棠依言閉上略帶疲倦的雙眼,突然覺得身子一輕,仿若超脫了地心引力一般,腰間有力的雙臂是他唯一的支點,好在這個過程隻是持續了短短幾秒鐘,再此腳踏實地的時候,即使閉着眼睛,沈亦棠也知道回到了棺材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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