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岑薛青的醫術也是女兒死了之後,自己學的,她覺得丈夫靠不住,隻有自己有醫術才靠得住,如果當時自己會醫術,弄得懂丈夫的那些行醫劄記,是不是女兒就不會死。
岑薛青願意教導錢寶兒,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錢寶兒是錢家的掌上明珠,錢寶兒讓她想到了早夭的女兒。
想到了這些往事,岑薛青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她心中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撕扯。
一邊的小人告訴她,等到今年秋日就是女兒忌日,孫峥這些年确實行蹤不定,但是那一日肯定會給女兒上香,隻要她願意幫昭昭,她親自在女兒墳頭留下訊息,孫峥一定會過來給林家人看病。
另一邊的小人告訴她,孫峥害死了女兒,她絕對不可以求孫峥給人治病。
第15章家庭會議
“夫子。”
柔軟帶着些冰涼的小手拿着帕子擦過她的臉,岑薛青才發現自己哭了。
昭昭見着夫子回過神,把帕子遞給她,自己也不看夫子,也不說自己學醫的宏圖偉志,單臂撐在窗棱上。
馬車外的風把她帽兒的結繩給吹得撓在臉上,酥酥癢癢的,昭昭時不時用手把結繩拿開,撓撓瘙癢的地方,興緻勃勃看着外面景色。
遠方有一大塊兒的黑雲,自東而來,被烈烈的風吹得行進很快,像是要死死壓在鄖河縣之上。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昭昭忽然就可以想象這首詩描寫的場面,她跪在馬車的軟墊上,兩條腿交疊撲棱,心中把這首詩又背了一遍。
這首詩背過了一遍之後,昭昭又想到了一首詩,“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大雨要來了,果然風就把馬車裡灌得都是涼意,如果要是山雨來了,山中的竹樓也一定會這樣被灌得滿滿當當。
昭昭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心就飛揚起來,母親準備給她請的夫子會醫術、認識了錢寶兒、爹爹破案真厲害。
她的雙手在胸前交握,眼睛閉了起來,上一次她許願想要夢到小魚,當天晚上就夢到了,她再次祈求佛祖保佑,今晚上可以夢到小魚,她想要把今天發生的高興事告訴小魚兒們。
岑薛青内心裡的兩個小人還在艱難地拉鋸戰,她揉了揉眉心就看着小姑娘的側臉,她抿着的唇上翹,側臉浮現出梨渦來,梨渦裡都盛着笑意似的,明明是個被拐賣的孩子,還能夠笑得如此開懷。
岑薛青看着這個笑,想要聯系孫峥的那個小人膨脹了不少。
這輛錢家的馬車減震性能很好,是錢家人特地讓岑夫子和昭昭用,吩咐了車夫務必把兩人都送回去再回去。
不多時馬車就到了府衙的後院入口。
換下了官服的林鶴在和柳氏說着話,不知道說些什麼,柳氏笑着像是枝頭的花簇簇爛漫開,她看到了馬車停下,扯了扯林鶴的衣袖,兩人一起過來。
小姑娘宛若是乳燕投林奔入到父母的懷抱,被林鶴高高抱起來,她大聲而又響亮地喊着:“爹爹、娘親!”
那位在小河村裡心細如發,認真走訪斷案的林縣令,這會兒笑得開懷,還用自己面上的胡子去揉小姑娘的嫩臉,讓昭昭咯咯笑着,小手依戀地摟住爹爹的脖頸,對着柳氏迫不及待地說道,“娘,爹爹今天好厲害!破案好棒!”
柳氏笑盈盈地說道:“我已經聽你爹說過一遍了。”
岑薛青沒在府衙耽擱太久時間,等到離開的時候,發現虛掩的房門口還有一輛輪椅,一個少年坐在輪椅上,再旁邊有幂蓠的一角被風撩得露了出來。
顯然坐着輪椅的是林晟彥,帶着幂蓠的是林清薇,因為昭昭還沒有回來,一家人都在這裡等着。
岑薛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低頭看着手中的一方帕子,這帕子上殘留她的斑斑淚痕,帕子的一角繡着一叢稚嫩蘭草,這是林昭的手筆。
看着林昭一家人,岑薛青心中抗拒和孫峥聯系的那個小人徹底煙消雲散了。
罷了,不過是給孫峥留個信,他本來就喜歡研究那些疑難雜症,無論是林清薇還是林晟彥,兩人都在京都裡無藥可醫,也正好對了孫峥的胃口。
岑薛青把用過的帕子小心地揣入到懷中,單手撐着腮看着窗外,把這些都給抛之腦後,這會兒路人行得很快,偶爾有一滴雨落在地面上,顯然暴雨要來了。
……
唐老夫人在兒媳婦和孫女兒回來的時候,知道林鶴要辦第一個案子,就在廚房裡忙活,打算做些好吃的,慶祝林鶴的第一個案子。
一年之中,秋季的螃蟹是最好的,“九月團臍,十月尖”在農曆九月十月螃蟹的蟹黃飽滿,蟹膏如玉凝脂,現在堪堪在春末,按道理不是最好的吃螃蟹季節,不過唐老夫人正好在集市裡看到了“八爪将軍”,一口氣把一籮筐的螃蟹給包圓了,再買了春橙,來做蟹釀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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